袁熙日日期盼着周昭昭的回信,然而始终没有等到,以为周昭昭还在生自己的气。当日许桓携御史台一众官员上书,他看到那是事关周昭昭的,便立即动笔写信,末了又担心以自己的名义惹人怀疑,还让席贺去送信。
席贺调侃:“崇文你莫不是——心里还有那位周昭昭,哦不,昭妃。”
袁熙正色道:“念在昔日情谊上,能帮到的还是帮一帮。”
席贺毕竟认识了他那么久,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对周昭昭的不舍,善意提醒:“再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陛下的妃子,你的旧情该断就断了吧,不要再为情所困了,京中好姑娘多的是,改日我......”
“不必了,我心里有数。”
整个早晨,袁熙被这件事搅得心神不宁,最后还是决定亲手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秦大人,这次周守之的事情,我来接吧。”
御史大夫秦景厚不解,他与袁熙的父亲又是世交,极力想要劝阻。
“袁小侄,这件事牵涉到后宫,说白了那就是陛下的私事,一切全看陛下的心意。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你实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啊。”
袁熙坚持:“我入御史台也已近一年,父亲也常说我需要点历练,交给我来做吧。”
秦景厚拗不过他,只好让步,但还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要注意的事情。
袁熙接手了许桓等人送来的奏折和所谓证据,把来龙去脉摸得差不多清楚后,暗地里又递了一封信给周昭昭。
周昭昭急忙打开信,信里内容却很简短,主要就是许桓上书的具体内容以及查到了什么证据——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提醒周昭昭在宫中注意安全、多多保重。
唉,上一封信还没有回呢,就又欠了他一份人情。
读毕,周昭昭把信封和纸一起扔进香炉烧掉,叫来收到信的侍女。
“除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此事吗?”
“没有了,信是袁大人派人偷偷递过来的。”
“嗯,那你也不要再向任何人透露了,虽没有什么要紧的,但我们永宁宫最近正被盯着,还是不要出什么岔子。”
那侍女小心翼翼地应了,周昭昭看她也不像会乱说话的人,也就稍微放下心来。这位许大人可真是给她锦上添花呢。
“采儿!带点东西,我们去广阳殿。”
这次带的是酒酿圆子,宫中近日时兴的小吃食,秦美人和蒋美人也都很是喜欢。
“昭昭啊,听说你父亲被那许婕妤的祖父弹劾了一笔?没事吧。”蒋美人虽不怎么关注宫里的事,但对周昭昭还是很上心的。何况今日这件事情传得极快,现在宫里几乎人人皆知昭妃及其父亲被三朝元老许大人弹劾。
“没事,我已经去找过那狗皇帝了,他现在还是信我的。两位姐姐,先吃点这酒酿圆子,放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秦美人边吃边担忧地问:“昭昭,我们自然信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许婕妤她爷爷毕竟是什么三朝元老,在朝中威望又高,你真的没事吗?万一那狗皇帝刚才信你,现在又不信了呢?他又总是疑神疑鬼的,你可要小心啊。”
周昭昭胸有成竹,回道:“放心吧,狗皇帝最是厌烦这种所谓威望高的人了,这次许婕妤她们家又心急,没抓到我什么证据,狗皇帝肯定不信,还会借机削一削那许桓的威望。”
“可若是他们伪造些什么出来呢?”蒋美人还是很担心。
周昭昭心里咯噔一声,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