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周昭昭醒来,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虽然昨晚遇到了许多不快地事情,但好歹已经全部解决了。于是她叫来侍女洗漱:“采儿,进来吧。”
“娘娘早。”采儿端着准备好的热水和一应器具走了进来,但和往日不同的是,她进来时旁边的侍女手里还有一个木盒子。
“娘娘,这是御史台的席大人送来的贺礼。”
周昭昭刚醒,揉揉还带着些睡意的眼睛,问道:“哪位席大人?怎么这个时候送贺礼?”
“是席贺大人,送礼估计是为了讨好娘娘吧,这宫中谁人不知娘娘受陛下盛宠,席大人刚入朝为官,给您送礼也是情理之中。”
“嗯嗯,放库房吧,先给我梳头。”周昭昭还有些迷糊,以为就是位普通的小官,毕竟最近给她送礼的人确实挺多,都是想靠着她巴结狗皇帝。
等等!席贺,莫不是袁熙的那位好友?
“采儿,那礼物我先看看,放我桌子上吧。”周昭昭一下子清醒了,吩咐采儿把盒子拿来,袁熙的好友,他来送礼莫不是别有用意?
待洗漱完支开侍女,周昭昭颤抖着打开了盒子。
打开的瞬间她就松了口气,盒子里别无他物,就是一些普通的首饰。但正要收起来时,她察觉到这个木盒似乎还有一层,费力地打开底层的木板,才发现里面是一封信。
(以下是袁熙写给周昭昭的信:)
御史大夫袁崇文书与昭妃:
昭妃娘娘亲启。
自昨日致远坊一别,在下心中不胜烦扰。时隔多日再见,旧时情谊理应尚在,然在下知今时不同往日,你我二人身份尊卑不同,不宜再有瓜葛。
但心中牵挂之情不减,昔日旧情难消。庆熙七年一别,数月不曾相见。饱受相思之苦,亦恨当年年少,曾扰佳人不安,在此赔礼。去岁元夕,舞阳河畔,一见钟情,在下之心意天地可鉴。友人所述往事非虚,然在下一直真心相待,绝无他心。此前未能坦诚相告,实有苦衷,望谅解包涵。
听闻令尊令母之不幸,深表同情。昨日讶异甚于理智,言谈之间多有冒犯,未达本意,并非在下真心。
天下士人皆以为万世谋太平为己任,在乎天下安危,黎民之命,在下亦未可免俗。若报父母之仇,所涉非仅皇室,更是天下大事,万民之命。当今圣上在位八载,朝堂势力纠葛,朝野上下纷繁复杂,复仇并非易事。父母之仇实难忍耐,但还望三思。
此路艰险,若决意如此,在下愿倾其所有,鼎力相助。
伏惟珍摄。不胜祷企。海天在望,不尽依迟。善自保重,至所盼祷。
盼即赐复。
周昭昭合上这一封信,默默垂泪。但她还是迅速将信纸扔进香炉内烧掉。
“倾其所有,鼎力相助。”他还不知自己要怎么复仇,但知道此路艰险,仍决意助她。
他是那么传统的读书人,伦理纲常他比谁都明白。他才刚入朝为官,新科状元本可以安安稳稳地晋升下去,享尽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