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哥说完,打头进了屋,刘桂圆拎着篮子跟着他,穿过卖酒的地方,一路来到了后厨。
后厨很宽敞,靠墙摆着两口大铁锅,中间一连摆了三张桌子,分别放着面粉、鱼肉和瓜果蔬菜等,就连房梁上都吊着各种腌肉,其中以羊肉最多。
“你不是要卖田螺吗?还不过来,站在那里干啥?”
刘桂圆收回眼睛,赶紧将篮子递过去,说:“孙小哥,这些田螺你都要了?你是这家店的主人吧,真豪爽,怪不得经营着这么大的酒楼。”
这位小哥如此年轻,一看就不是店主人,最多就是店里的伙计或者亲戚,刘桂圆这般说话,主要是为了拍拍他的马屁。
孙小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称好了不带壳的田螺肉和带壳的田螺后,问她:“这两样怎么卖?”
刘桂圆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夸赞他还不高兴,于是老老实实回答道:“不带壳的五文钱一斤,带壳的二文一斤。”
孙小哥心算了下,叫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到前台拿钱。
柜台处,孙小哥对管帐的福伯说明了来意,福伯听后点点头正要开柜拿钱,这时一个衣着光鲜的窈窕妇人拦住了他。
“福伯,什么事?怎么又要拿钱?”妇人杨妙美手里拿着一把团扇,缓缓朝二人走来,这最后一句话正是对孙小哥说的。
“大伯娘,有人卖新鲜的田螺,吐过沙的,正好这几日有贵客定了包厢,不如叫后厨炒一道爆炒田螺和韭菜炒田螺,客人好下酒吃。”孙小哥简单解释了两句,然后就不说话了。
妇人杨氏微微皱了皱眉,对一旁等她指示的福伯点点头,对侄子孙敬轩笑着说:“以后这等小事,就叫后厨自己看着办,你啊,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
孙敬轩点点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接过福伯给的三十七文钱,递给在后厨等着的小丫头手里。
刘桂圆兴奋的接过钱,数了一遍正好,并不急着走,而是转而对孙敬轩说:“我有个用田螺做汤煮些粉啊面啊的方子,那汤集鲜、辣、酸、爽、烫五种滋味,那粉面吃起来软滑爽口,不知道你们酒楼可有兴趣做些?”
刘桂圆也是没法子了,她心里想开家螺狮粉店,但苦于没钱没人没资源,只好借着这间大酒楼的势,将螺狮粉推广售卖出去,自己再从中赚点技术费。
孙敬轩听她这么说,觉得有点意思,不过面上不显,只淡淡开口道:“那你做给我看看?”说着指了指靠墙的一口大锅,作了个请的动作。
刘桂圆心知不露一手,光靠嘴皮子说破了也无用,于是卷起袖子,开始展示螺狮粉的全部制作过程,当然她做的是简易版,不怕外人看。
她看了一眼后厨摆放的各式菜品,先挑了一根猪筒骨,请孙敬轩劈成三截,焯水后放到锅里煮,本来还可以再加鸡骨架,但只是展示,没必要。
煮的同时,将田螺淘洗一遍控水,备齐葱姜蒜和干辣椒、豆瓣酱,一起放到油锅里爆炒,待拆炒出红油和香味后,加入问孙敬轩要来的酸笋,继续翻炒,陆续加入腐乳和米酒,这时后厨间弥漫着一股酸爽的味道。
“这个味道一会儿会更特别,喜欢的人喜欢的不得了,不喜欢的人则闻不惯。”刘桂圆特地给他提个醒,万一这位小哥接受不了螺狮粉的异香,她就没招了。
炒好的田螺红汪汪的,一把倒进已经煮沸了的猪骨汤里,当然这汤还差些火候,最后将八角、白芷、花椒这三种配料放进去继续煮,她没找到蚝油,就没放。
“除了这三样,还有十一样香料没放,不然会更香。”刘桂圆多精啊,就怕对方偷师,再说了就算叫他知道那些香料,没有配比一时也达不到那个味。
趁着这个空,刘桂圆本想炸点红油,不过一旁围观的厨子好似看出了门道,端着一碗红通通的红油递给她说:“可是需要红油?”
刘桂圆点点头,乐得不用动手,因为熬制红油这一步仍然需要加香料,做吃食就是这样,每一步都要精细着来,否则就不对味。
田螺汤还没煮好,已有两位食客闻着味进来了,跟着他们进来的是这家正店的老板孙大羊,他正是孙敬轩的大伯父。
“敬轩,听说你在做一味新吃食?”
孙大羊捋着胡须笑呵呵的问他,一旁的食客忍不住了,抢着开口道:“孙店家,你们这是做的什么新菜,
快盛些来与我尝尝。”
孙敬轩赶忙说:“不是咱们店里的,是这位刘姑娘的手艺。”说罢将刘桂圆前来卖田螺和煮田螺粉面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这时,另一位食客摸着嘴角,不住砸嘴道:“哎呦,我这嘴怎么这么酸,哎,那小丫头,你煮的什么,给我们一点吃可否?”
刘桂圆点点头,说:“这个叫螺狮粉,汤很快就好,不知二位客官想吃米粉还是面?”
刘桂圆之所以问这个,其实还是有些拿不准本地人对米粉的接受程度,这东西搁在这里属于妥妥的南食,吃的人不多,也许他们更爱吃面。
“两样都来点,咱不差钱,是吧郭兄?”先前开口的高个青年,一把搂住身边好友,吩咐店家等做好了端给他们尝尝,便上楼喝酒去了。
等两碗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