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瑜第一次接触生死斗是在十四岁当卧底;当年她还算是个新手,带着他的师傅把他教育下手教导,不幸被揭发。
那也是头一回柳瑾瑜直面匪徒,由于某些原因上场的只有两个前辈。
第一个前辈是被拳头活活打死的——他的尸体血肉模糊,骨头被打碎的声音回荡在她所有感应的各个器官。以尸体一点三米内像泼在地上的新鲜鸡血,尸体也像是一滩腐烂了的新鲜禽类残肢。
这场面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第二位也好不到哪儿去,虽说有全尸他的脑袋却被无数根一厘米半径、六十厘米长的“铁针”贯穿,死相宛如一只畸形刺猬,而他受这份刑法时还是活的,大概行刑至一半才咽气。
这份经历让她有主见时便把生死斗(或者叫决斗、1v1)和无规则酷刑绑定在一起。
听了柳瑾瑜绘声绘色描述,邵洺和姬侯灌了冰一般胃疼。
待两人走后,一直愁眉苦脸的季箐盯她语重心长问:“后来呢?你怎么逃出来的?!”
别人在面前季箐不大敢问,女性嘛……土匪窝里遇到什么都不意外,有句俗话叫什么?奸辱虐食。
这事柳瑾瑜比较幸运,她凭长年累月的逃跑技术脱离魔掌,后来师傅就带着师门的人打过去救她,那时候起柳瑾瑜就知道匪徒无论什么分支都不是什么好鸟,对匪徒心软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柳瑾瑜很强,整三天的对决愣是一场也无她出场。自第二日作弊成功第三日她主管作弊。
虽是作弊,柳瑾瑜也不是谁人都帮。她出手的多是自己或陈诠的人,知道的也不多。
匪帮现在并不想惹这份麻烦。
虽然不上战场,最后一日处理的麻烦也不比任何一个参战者少,井然有序处理好这一切,慢等孟岱崎三人回归。
谈判的事宜柳瑾瑜接触不多,或者说行者一派接触的都不多。陈诠在谈判中会为行者群同样攫取权益,只是不便上场。
谈判结束日
午餐后
充满菜香味儿的屋子实在、耐人寻味。
“啊——”陈诠把周围人都支开,好不容易片刻清闲。
他很累,这些天不仅处理的事儿多环境也不好。眼窝处黑白两月牙眼睛也肿了一圈,右手附头,狼狈的坐在木椅上休息。
若是房间的气味儿再淡些,陈诠恐怕就入睡了。
门吱呀那么一响,较轻的脚步由远而近踱来。那人绕过落地屏——怎么就陈诠一个人在这里?
奇怪,转身就要走。
“柳瑾瑜?”陈诠突然开口。
……顺着那人的声音回去,不出意外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独见。谈判的事在有两日校订完毕两股势力就要分道扬镳了,大约下午孟岱崎和九队同要回来。
陈诠说她脚步声特别,柳瑾瑜匆忙交代了公务问:“累?”这状态可真不好,为了她们行者的目的她也得让陈诠照顾好自己。
“啊——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你呢?”男人可不能说自己累。
她们这种勤于修炼的,特殊时期也要抽四五个时辰用于增长魔力……办公时间不够、修炼时间不够都要挤睡眠时间,算自虐或自律的一种。
她之所以不那么显疲,是佛家师傅特传的一门功法名叫“月梦法链”,炼制精通每日修炼极为休眠。只不过完整的功法极难修炼,柳瑾瑜今时今日也只是勉强让修炼同“闲散”无异,做不到整日不眠。
陈诠想学,柳瑾瑜推脱说下次一定。
修炼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以柳、陈二人为例,纵使有天赋在每日保底也要修四个时辰,正常七个时辰、外加本职工作。
比如柳瑾瑜她们赶路时骑马、准备食宿、处理意外和公务就要耗费醒着的一半功夫,修炼都是闲着就要做的,绕是这样夜里还要防守,柳瑾瑜能耐大些插空就能完成四小时的修炼每天还睡的很香(很累),无事全天修炼,逛街、改善伙食都要往后排。
这还是他俩勤于修炼的,就是不勤快如季箐、徐铭每日也至少修炼三个时辰为基础。她们都特羡慕那种真养成习惯不修炼浑身难受的,那样修炼的痛苦就会少几分。
哎。
等级低还好,像她们这种卡到中行的尤为难受——说是高阶法师总还有两道山卡在面前,可等级又实在不算低。每日累死累活修炼还不见多少提高(柳瑾瑜至今只能算中行前期),修炼是开头难、中间难、结尾更难,表面光鲜内里照样一地鸡毛。
“你要是知道自己的努力主动没结果,还会努力吗?”他渐渐变得沉重、抑郁起来,极力让柳瑾瑜觉得他俩只是在议论件随口而出的事又那么希望柳瑾瑜能点透疑问。
谁不希望努力就会有结果呢?
“努力就会有结果,对国家级的魔法师是件困难的事。就好比一个门店搞活动,随机在参与者中选出几个能中奖的人,只不过中奖概率极低。”
参与本就是稀缺权利,凡是能参与的只凭微小幻想也会挤进去抽奖。更何况魔法师的等级有关他们的生活质量。至于是否中奖只能算是一项可见的甜头,柳瑾瑜并不是非常在意“中奖”。
意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