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腕下盘着的小环就被他搞醒了。
“去吧。”慕承戈摸摸它的头,很快小环就从他身上窜了下去,朝着君涟漪刚刚发现裂纹的地方钻过去。
它吐着蛇信子,在墙皮露出的地方张开了嘴。
那蜉蝣一样的小虫子很快就被它给吃光了,只剩下一点儿残渣。
慕承戈上去将那破掉的墙皮用蜜蜡恢复原状,才叫君涟漪他们进来。
“怎么样了?”
慕承戈弯腰将小环提起来,说道:“不是很严重,这东西毒素并不严重,但封闭起来之后就会产生其余的毒素,长时间待在这里,就会中毒。”
一旁的沈韵深深皱起了眉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没必要吧。”
“这可不一定,圣庙之所以是圣庙,说不准就和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有关系呢?”君涟漪坐在蒲团上道。
她毕竟见识过了太多的争斗和权力的更迭,对于羌族也有些了解。
他们信奉的就是圣庙,将喇嘛称作是自己的父亲,若是他们没有真本事那肯定要用一点儿手段来维持自己的威信。
“罢了,其余的屋子也看看吧,至少不能让他们得逞。”沈韵之前还对他们有些期待,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之后,她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如果所谓的圣庙就是一群招摇撞骗的人,那他们根本救不了君涟漪。
当然,君涟漪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从来不会随便将自己的心思显露出来。
“好,你先休息,我去其余的屋子看看。”慕承戈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君涟漪看着虽然虚弱,但涉及到了这些事情就立刻打起精神了,此刻坐在蒲团上,根本看不出来病重的意思。
“涟漪,你还没好呢,再睡一会儿吧。”
君涟漪却摇摇头:“不必了母亲,我坐会儿吧,说不准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能够感受到逐渐流失的生命力,这种感觉十分古怪,但是她没有办法遏制。
若是真走到了回天乏术的时候,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蹉跎岁月了。
“涟漪·····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沈韵过来握住她的手,但是眼睛却有些发红。
君涟漪淡淡一笑:“母亲,这世上许多事情是人力难以挽救的,若我真的走到这一步,那不是你没有尽力。”
“可是我宁愿病重的是我,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给你任何幸福和陪伴,如今也就不了你,我······。”沈韵说着就哭了。
她哭起来依旧十分美丽,君涟漪叹了口气:“母亲······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若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君涟漪从未想过的,只是,如今面临这样的情况,她倒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是要怪我的,当年我不应该一意孤行嫁给君长风的,这样也就不会有人伤害你。”
君涟漪在沈家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是她当年没有别的选择。
或许是觉得玷污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不配跟柳楣然在一起了,所以她决定嫁给君长风。
许多因素导致了当年的决定,也为后来君涟漪的事情埋下了隐患。
或许当年的一念之差,就是在惩罚自己。
君涟漪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说道;“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母亲着急哭干什么,更何况就连慕承戈都没有说我肯定会死呢。”
“我·····。”沈韵见她眼底还带着一点儿笑意,不由得悲从中来。
这样一个优秀而强大的女子,怎么和自己一样曲折呢?
明明她可以拥有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但却这样难。
“好了母亲,桥到船头自然直,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呢。”
若真的有那一天,她也是努力过后的结果,君涟漪不会等死,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这么放弃希望。
她的夫君还在等自己回去,叶轩宸一定会很开心看见自己好好站在他面前的。
君涟漪想着就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笑容有多温柔。
“好,是我想太多了,不过没关系,你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就让大喇嘛过来看看。”
君涟漪颔首:“嗯,我知道了。”
··········
她这一晚上依旧睡得很沉,烧快要褪下去了,所以不是很难熬。
一大清早前面的喇嘛们做完了早课,就来后院来君涟漪了。
“大喇嘛,真是麻烦你了要亲自过来走一趟。”沈韵声音听起来有些感激。
那大喇嘛摇头:“无妨,不是大事。”
很快他们就穿过了前院来了这边,君涟漪坐在蒲团上喝茶,见他们进来就起身行礼。
那大喇嘛见到她的第一眼神色就有些古怪。
但是这样的僵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小姑娘,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君涟漪颔首,将手腕递给他。
大喇嘛闭上眼睛,仔细地探着脉搏,他苍老极了,整个又矮又小,像是一只枯萎的果子。
但是那浑身上下从容的姿态却十分厉害。
不多时他睁开眼睛道:“虽然内里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