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送葬的人黑压压地站成一片,季清禾和中年男人走在最后面,两人也算结了一场缘分,临走时,中年男人喊住季清禾。
“我们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季清禾。”
中年男人听到这三个字,脸上露出一阵惊讶,“你就是季清禾?”
季清禾点头,知道她的名字也不奇怪。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季清禾,欲要开口继续问,却看见不远处有记者正盯着这边。
随即压了压帽檐,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明天下午,我在市中心的咖啡馆等你,请务必要来。”
中年男人说完,便转身走进了人群中。
季清禾拿着纸条,疑惑地追问,“你为什么要约我?”
想追上去问清楚之时,却被多事的记者拦住。
“薄夫人,刚才怎么没见你跪拜?”
“你对薄老爷是不是仍然怀恨在心?”
“如今他死了你也不肯原谅他?”
季清禾知道,现在不管她怎么说,这些人都会将她说的话过分解读,从而拿来娱乐大众。ωωw.cascoo.net
她理智地绕开记者,快步走到路边准备打个车,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加速驶过她面前,忽而又挂了倒档倒了回来。
只见车窗落下,露出驾驶位上一张阴沉的侧脸。
后有追兵,前有虎狼。季清禾被逼得无处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对上薄云熙。
“好巧……”她讪讪一笑。
季清禾本想低调地送老爷子最后一程,不想再和薄家的人打交道,不成想偏偏还是被这男人抓了包。
他冷冷地别过眼看向她。
“你一直都在?”
“嗯。今天刚好有空,所以……”她还像从前一样,习惯性地要解释什么,可说到一半又觉得滑稽可笑。
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为何还那么怕他生气……明明不需要再跟他解释。
心中不由泛起苦笑,到底还是无法真正放下……
她后退了小半步,再度拉开了两人本就疏远的距离。
“薄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做什么似乎都不需要跟你解释吧。”
。她这话说得冷淡无情,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了薄云熙的眸子里,他眼眸沉沉一暗。
“我只是担心那些记者对你穷追不舍,你又说什么不该说的。”
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薄夫人!啊!是薄先生!”
季清禾咬牙,这会儿也只能先上薄云熙的车了。
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快速坐进去。一脚油门,车子瞬间驶离陵园。
安静的车内,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阵阵作响。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一般,气氛格外的尴尬。
季清禾率先打破宁静。
“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
薄云熙视线盯着前方,并未理睬她。
“薄先生!请您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她再次开口。
薄云熙一只手撑在车窗边缘,手指搭在眉头上,他的思绪繁杂,心头总觉得闷得难受。女人如此冷淡的态度,让他更是难掩不悦。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几天而已。”
从他签下离婚协议,到老爷子出殡,仔细算来也才三天时间,可她却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疏离淡漠,竟然还用上了请字……
“才三天,你就一口一声的薄先生!叫得可真生分啊!”
他突然的愠怒,让季清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同时也拱起了她心头的那团火,随即仰起脸丝毫不示弱地回道。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薄云熙,还是薄少?亦或是前夫?”
薄云熙撑在额头的手陡然放下来,握住方向盘,脚下油门深踩。
他将车速飙到最高,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季清禾抓紧安全带,大声地喊叫道:“你超速了!”
但未得到任何回应。
不多时,车子便停在了西郊别墅。薄云熙一把将她从副驾上拉了下来,门口和院子里都站着熟悉的下人,季清禾向后一缩,本能地不愿意跟他进去。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跟薄云熙纠缠不清,不知会被怎么唾骂。
可拗不过男人的力气,薄云熙看她脚下像生个根似的不愿意走,一个凝眉,弯腰直
。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薄云熙!”她在他怀里挣扎了片刻,却被男人阴鸷的眼神吓得愣住,可她也心知,如果今天和薄云熙进去,那么以后,就真的扯不清楚了。
她心一横,一口咬在薄云熙的肩口,利齿刺开皮肉,随即而来的血腥味漫入季清禾的唇齿中。
“放我下来!”她咬牙不松口,恨恨威胁道。
可薄云熙哪里是受了疼就松手的性子,明明十分疼痛,可还是不肯松手,只是凶狠道:“松口!”
“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就松口!”她紧咬着牙关不放,两人在院子里互不相让的模样,惊得下人们纷纷错愕八卦。
薄云熙抬首,愠怒的喝退下人。
“都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