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禾只觉得手指所触碰的地方,炽热灼手,那起伏的节奏似乎变快了几分,让人觉得烫手。
她睫毛微颤,目光顺着男人的视线,落在了那敞开的胸口上。
他胸肌发达,一如既往的健硕,只是胸口斜下方有一道刺目的疤痕,是过去他最讨厌她触摸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薄云熙紧紧按住。
“你爱的人是我还是林叶,你分得清吗?”
他目光灼热,刺到她双眸里,让她不敢直视。
她定了定神,半晌才敢抬起头对上男人质问的神情,“我分得清……”
“你想的人是谁?季清禾,你说啊!”
“是……”
“是谁?”
他双目逐渐染上赤红,双眸满含质问,若是从前她一定会答他,可现在眼前这么多困境,她已然迷茫,又如何开口。
“我不知道。”她垂下眼帘,不再回答。
薄云熙双眸渐染愠怒,他五指收紧,再度开口。
“季清禾,你看清楚,林叶已经死了,现在是我在爱你!”
季清禾震惊抬头,他方才说……爱她?她只觉得脑中像放了一阵烟花,将她炸得七荤八素。
说出这句话时,他胸口跳得越发厉害,脸颊也不知何时染上一团红色。许是后知后觉,也从没这样表露过什么,他松开季清禾的手。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再度带到自己身前,一把温香软玉在怀,他溢散的荷尔蒙气息喷灼在她羞红的脸颊上。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我都会护着你。”
天知道,他说这些话时,用了多久时间来说服自己。过去三年他每每想到季清禾时,都恼恨是这颗该死的心脏在作祟,可近来不断反复的情绪,又告诉他这个女人早就夺走了他的身体与灵魂。
季清禾的心跳越来越慢,血液在身体里仿佛要凝结,耳膜被这沉闷的声音敲打着,久久不能回神。
风从窗外吹进来,将白色纱帘吹起,将季清禾的发丝再度吹乱。
两人就像是在寒风中分别了许久的恋人,彼此
。都渴求着对方。
这一刻,两人之间交杂的是情欲,是本能,是两个灵魂的彼此需要。
两人相拥重新陷入柔软的床中,薄云熙的柔情就仿佛一团水一般,将她包裹着,在一次次的起伏中,仿佛两个灵魂都找到了依靠。
……
一场港城瞩目的官司打响,电视荧幕上,林苓站在法院门口,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庞上还挂着泪珠,她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倾诉着这几年他们一家人失去哥哥的痛苦。
这一幕刺痛了季清禾的心,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观,从前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以为没人知道就可以瞒天过海,可如今她站在这漩涡之中,无法抽身。
可往前一步,就要站到他的对立面……
张妈端着果汁走过来,贴心地为她披上毯子,“少夫人,早上雾气太重,您穿得太单薄了。”
“谢谢。”她目光望着电视,神情凝重。
张妈幽幽叹了口气,“您被带走的这几日,先生茶不思饭不想,虽然嘴上不说,可下人们都看得出来,先生他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着您呢。”
“张妈,我想出庭作证。”
张妈捏着围裙,一脸震惊。
“少夫人!万万不可!要是让先生知道了,他一定会怪您的!”
季清禾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郑重地放进张妈手中。
“等我离开薄家后,请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封信给他。”
“您这是什么意思?”张妈心头惴惴不安,难免有些后怕。
“照我说的做吧。”既然往前是深渊,退后也是,那不如就往前走,若是有一日他们真的到了那一步,她还是想留下这封信给薄云熙,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清清楚楚的说明白。
张妈将那封信推回来。
“还是请夫人您亲自交给先生吧!”
“张妈,这几年你一直照顾我,我很感激你。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一定不要拒绝我。”她站起来,将身上的披肩拉紧。
桌上温过的果汁还冒着些许的热气,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张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法院。
原本应该清场的法院,因为林苓的坚持,来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媒体以及一众旁听者。
林苓在原告席上,据理力争。
被告席上,是薄家请来的律师。
季清禾坐在原告席的后面,沉默地听着双方的叙述。视线挪动,竟然看到了远处戴着墨镜坐在一角的薄云熙。
他怎么来了?
她紧张地捏了捏手里的包,双手不知不觉已经浸满了汗水,她低着头,生怕与男人的视线撞到一起。
林妈妈紧张地抓着季清禾的手,双目红肿地请求她,“清禾,你一定要多说几句!”
只听见法官说:“接下来,请各方证人出面作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季清禾,她被林妈妈推着站起来,双腿交换缓慢走上去。
媒体将摄像头对准了她,她伸手握了下话筒,余光不自觉地瞥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