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禾攥着被单的手,拧成一个团。
疼痛让她格外的清醒,她凝眉抽气。
“今日这苦,也算是对你的警告。”
“是,我要谢谢你们!”她咬牙愤恨。
“要是这点皮肉之苦,能打消你离婚的念头,季家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薄云熙的声音幽幽传入她的耳中,却愈发激起她的恼恨。
“今天这九十多道鞭子,拜你们所赐!”
薄云熙冷哼,指腹沾上药膏,也没了方才的轻柔。
“嘶……”她咬住下唇,手指攥着床单,眉头皱得更深了。
“疼?疼就该服软。”他手指掠过她血肉模糊的伤口,脸上的担忧之色不着痕迹地掩去。
可倔犟如她,这一步步走来,她受过的所有苦,都比这皮肉之苦让她觉得难熬。
要是因为疼就退缩,她便不是那个季清禾。
药膏上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张姨张罗好晚饭,上来喊两人。
折腾了一天,她早就饿了,张姨做的饭菜她也有几分想念,随即强撑着从床上坐起。
“把饭菜端进来吧。”薄云熙吩咐道。
季清禾有些诧异,平日里薄云熙就有些洁癖,卧室里决不允许旁人进来,更不允许饭菜,宠物进入。
倒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必了,我可以走去餐厅。”
“才上完药,你坐着吧!”
这男人又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季清禾下意识地停下动作。
她直挺挺地坐着,稍微一动,就会扯着伤口,也罢,就这般坐着吃吧。
“下去吧。”
“别,张姨,你留下。”她生怕张姨走了,没人帮她。
薄云熙冷冷道:“出去。”
张姨小心地看了一眼两人,朝季清禾投去同情的眼神,却只能默默退下。
薄云熙端起一碗清粥。
剜起一勺,凑到季清禾嘴边。
“喝!”
季清禾暗暗瞪了他一眼,还是那般的强势。想自己拿过碗勺,可手刚抬起来,就止不住的抖。ωωw.cascoo.net
她只能张嘴就着吃掉,又被烫得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又
。不敢动。
活脱脱像个被绑住四肢的野蛮小猫。
她瞪了一眼薄云熙,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要烫死她不成?
薄云熙拧着的眉毛不着痕迹的松开,心里的怨恼也散了几分。
“呼……”她吐了好几口热气,舌头的灼烫感也压下去几分。
“你故意的!”
“吃!”他又递过来一勺。
季清禾翻了个白眼,自己吹了吹,才咽下去。
看她这般,薄云熙反而来了几分兴致。
他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凑到她嘴边。
季清禾嫌弃的别过脸,“我不想吃,太腻了。”
“吃!”他命令道。
“不吃。”
最后,薄云熙终于不耐烦了,一手抓住她的下颚,一手强塞。
季清禾终是被一口一口喂地打饱嗝了,他才放过她。
晚餐收走后,季清禾眼巴巴看着薄云熙在她眼前晃悠。
“要不,我睡客房?”她试探道。
毕竟她现在这样子,也挺没用的,要是把他的床单弄脏了,又不知他会怎样。
“季清禾,这床你睡了三年多,怎么?跑出去几天,就忘了自己该睡哪儿了?”他唇瓣微启,带着几分不悦。cascoo.net
“以前我们是夫妻,睡在一起是没错,但现在……”
“婚还没离,你就当自己是外人了吗?”他再次反问。
她抬头,对上薄云熙刺过来的冷眼,随即噤声。
小心地趴回床上。
薄云熙嘴角微勾,站在床沿,开始解扣宽衣。
季清禾余光瞥见,嘟囔道:“还真不拿我当外人。”
她眼巴巴地瞅着薄云熙脱光了衣服,掀开被子,躺在她旁边,小脸又往枕头里埋深了几分。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但是此情此景,她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薄云熙撑着头,一双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
季清禾感觉得一双目光的凝视,闭上眼假装睡熟。
忽然,一股温热的呼吸凑到她耳边,随即到了她扑扇的睫毛上。
“别装了。”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夹杂着烟草味袭来,弄的她肌肤一痒。
。季清禾杏眼睁开,“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想着要折磨我吧?”
被子只堪堪盖到薄云熙的腰上,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仍旧那般荷尔蒙爆棚。
他似是被勾起了兴趣,“那你说说,我还会怎么折磨你?”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杏眼圆睁,咕噜一声,“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我对一具咸鱼没兴趣,何况还是现在这样,一身难闻的药味!”
他退身躺了回去。
悬在季清禾头顶的一把刀终于放了下来,她松了口气,不由也困意袭来。
迷迷糊糊中,好似听见薄云熙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