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事商量好了,他二人又交谈了几句,便结束这次碰面。
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风险,他二人没有一起离开——老人先走一步,年轻人还留在原地。
目送那老人离开,直至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那年轻人方才转身离开。
这一老一少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进了沈佳期耳朵里。
尽管沈佳期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头,但他们俩不止一次的提及“组织”,而那组织可不像是正经的组织。
这种组织的成员,谁沾谁倒霉。
许组长也好,施主任也罢,这一个两个的,在沈佳期眼里,都是必须远离的存在。
眼见这两个家伙都滚蛋了,沈佳期吁了口长气,紧绷多时的神经顿时一松。
放松之余,沈佳期心里一动,霍然想起一桩陈年旧事,旋即恍然大悟,明白了那老人的来头——
哦,原来是他啊!
想当年,沈佳期刚出生不久,就被抱回了总后大院,从此就住在了那里,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自然而然的,她对那里的许多人家都颇为熟悉。
这其中,最熟悉的当属总后勤部部长家,因为江部长的孙子曾经与她有过婚约。
由于这一层关系的存在,她时不时的就去江家做客。
有一次,她在江家做客的时候,江部长的一位老战友登门拜访。
那位老战友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离开的那位施主任——革委会副主任施秉权。
堂堂革委会副主任,大晚上的,不在家歇着,跑来荒山野岭与人碰面,这就够离谱的了。
更离谱的是,他还加入了某个可疑的组织,还要求那个组织安排他全家撤离!
沈佳期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又有些羡慕——
不管过程是怎么样,最终那个许组长已经答应施秉权,安排施家人迁往香江。
香江,那里正是沈佳期梦寐以求的栖身之所。
原本,沈佳期可以在邹昊天的陪同下,辗转前往香江,在那里开始新的人生。
可现在出了变故,她与邹昊天反目成仇,身受重伤,性命尚且难保,又如何前往香江呢?
想到这里,沈佳期忍不住叹了口气。
紧接着,她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个时候,那两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已经先后离去。
沈佳期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下意识的认为,来人是先前那个少年,他打水回来了。
一想到刚才经历的事,沈佳期心有余悸,有些迁怒那少年,忍不住开口埋怨:“你……”怎么才回来?!
然而,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嘴。
原因很简单,方向不对——水源处在东边,那少年打水回来,就应该从东边回来,可现在传来的脚步声却是来自于西边。
西边,沈佳期记得,那个许组长离开的时候,就是朝西边而去的。
难不成,那家伙去而复返了?
沈佳期猜的没错,来人正是先前那个被称为许组长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之所以去而复返,是因为他中途遇上了不同寻常的事——
他走着走着,忽然注意到,附近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凑近一看……
好家伙,草丛里居然躺着一把勃朗宁!
勃朗宁,尽管那年轻人腰间就有一把,不算多么的罕见,但这玩意可不是大路货,在民间,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的。
一把并不常见的勃朗宁,出现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古怪。
沉思片刻,那年轻人以那把勃朗宁为圆心,仔细勘查现场。
很快,他就发现了好几颗用过的子弹,以及一道不太明显的爬行痕迹。
再仔细一看,那痕迹蜿蜒着延伸向远处。
权衡再三,那年轻人捡起那把勃朗宁,然后循着痕迹,一路走来。
走着走着,那年轻人有些诧异的左顾右盼,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在走回头路——自己距离之前与人碰面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再走下去,就要回到那个地方了。
那年轻人越走越慢,警惕的审视周围,脸色谨慎、凝重。
突然,那年轻人耳廓一动,旋即拔出腰间的勃朗宁,对准不远处的杂草丛:“谁?把手举起来,给我滚出来!”
杂草丛毫无动静。
那年轻人冷笑一声:“胆敢顽抗,立即击毙!”
话音刚落,就有两只手从杂草丛中高高举起,与此同时,求饶声响起:“别开枪,千万别开枪!”
咦,藏在草丛里的,似乎是个小姑娘?
那年轻人不禁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厉声道:“滚出来,立刻!”
“滚、滚不出来,”沈佳期弱弱的说,“我两条腿都受了重伤,现在还发着高烧,实在是没力气滚出来。”
那年轻人闻言,冷静的观察了一阵后,径直走到沈佳期跟前。
沈佳期也不用对方发问,便主动交代说:“我叫沈佳期,目前正在被公安机关通缉,不得不逃跑。却不想,出逃的途中,遇到穷凶极恶的歹人,虽然勉强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