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玉石小镜要刻意隐瞒,而是那些事情……怎么说呢?实在是不怎么光彩。
往事不堪回首,那些事情,玉石小镜提都不想提,奈何陈思为不好糊弄,隐瞒太多会被察觉。
玉石小镜无奈,只得说道:“镇魔卫的职责有很多,这其中,最重要的当属辅佐镇魔宫主,管理治下刁民……”
“等等!”沈静芝打断玉石小镜,问道,“你口中的‘刁民’,是指那些作过恶,被流放到岛上的荒凉之地,开荒屯田的人族和妖魔么?”
“刁民”这个词,沈静芝听着很有些刺耳,忍不住去刨根问底。
“严格来说,是那些人族和妖魔的后代。”玉石小镜解释道,“当初那些被流放的人族和妖魔法力平平,甚至没有法力。他们之中,大多数寿命有限,不过数十个寒暑,极少数寿命长些,但也没有超过千年的,而镇魔宫已经存在千年以上了。因此,当初那些被流放的人族和妖魔早就死了,现在岛上的那些刁民是他们的后代。”
“那你为什么用‘刁民’称呼人家?”沈静芝较真道,“犯罪的是人家的祖先,人家本身没有犯罪呀。既然没有犯罪,称呼人家为‘刁民’,这合适么?”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玉石小镜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些刁民,他们的祖先,无一例外,都是作过恶的——无恶不作或许谈不上,但绝对没少为祸世间,害过的人委实不在少数。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祖先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一脉相承的后代,他们还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说到这里,玉石小镜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他们要是好东西,就不会被关在镇魔岛,永世不得离开了。由此可见,称呼他们为‘刁民’,合情合理,再合适不过了。”
玉石小镜的这种论调,让沈静芝很不舒服。
从玉石小镜的话中可以推测,当初那些被流放的人族和妖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少说也应该繁衍几十代,乃至几百代人了。
祖先犯罪,后代受罚,这本就是不合理的。
退一万步讲,罚就罚了,罚个三代也就差不多了,哪能无穷无尽,一直罚下去呢?
就因为祖先是罪人,后代就得一代又一代的背负罪名,世世代代的被囚禁在这座孤岛上,这简直就是离谱!
更离谱的是,通过玉石小镜的态度可以看出,统治着这座岛的镇魔宫,明显没有公平的对待那些罪人的后代。
沈静芝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她已经开始生气了。
旁边的陈思为一直在默默关注沈静芝,看到她给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顿时心情复杂,复杂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感受。
陈思为曾经是热血青年一枚,做出过很多热血的举动,但遭受了社会的毒打之后,他那一腔热血渐渐冷却。
反观沈静芝,她同样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但神奇的是,她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依旧有一副侠肝义胆。
比如说,穿越之后,很多事情,她都可以袖手旁观——拥有空间的她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关上门过自己的清静日子——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其中,不止一次的站出来打抱不平,哪怕付出不小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让他人,获得公正的对待。
这姑娘身上似乎有一股侠气,想要荡尽天下不平事。
然而,天下的不平事那么多,哪能荡的平呢?
很多时候,不平事没能解决掉,反而给自己惹来很多麻烦,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理智告诉陈思为,对于沈静芝这样的人,最好敬而远之,不然自己会受到牵连。
奈何陈思为与沈静芝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被她的情绪左右,总是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
尽管陈思为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努力保持了部分理智,但其实他已经深受沈静芝影响。
这不,看到沈静芝生气了,陈思为也有些生气了,哪怕他知道,这样的情绪是不对的。
陈思为忍了忍,没忍住,吩咐玉石小镜:“记住,以后要慎用‘刁民’这个词,尽可能不要用‘刁民’指代百姓。毕竟,百姓那么多,不可能每个百姓都是刁滑之徒,这就意味着,百姓不等同于刁民。”
你管的好宽啊!
玉石小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则一口答应:“好哒!”
沈静芝闻言,立刻问道:“关于镇魔卫隐居的原因,你刚才说到哪了?”
玉石小镜想了想,回答道:“镇魔卫需要辅佐镇魔宫主,管理治下刁民,啊不,是治下百姓。”
沈静芝心里顿时满意,笑眯眯的说道:“那你接着往下说吧。”
你管的也很宽!
玉石小镜腹诽了一句,继续道:“这世上,谁愿意被人管呢?管理治下百姓,再怎么有理有据,也会引起百姓的反感,这是在所难免的。昔日镇魔宫如日中天,百姓只敢在心里埋怨,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对镇魔宫不敬,对待镇魔卫,那都是客客气气的。那番大战后,镇魔宫名存实亡,百姓对待镇魔卫,哪里还会客气?在百姓眼里,镇魔卫不再是高高在上、必须敬畏的存在,而是仇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