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眨了眨眼,有些心虚的回答道:“那个、那个,晚上闲得无聊,就出来转转。”
阿宝的表现,看着就很不诚实,明显没有说真话。
真相是,阿宝看到陈思为拐走了沈静芝,却没有叫上它,疑心他们俩吃啥好吃的,就想跟着过来蹭一蹭。
不过,陈思为没有深究,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几条小鱼干,开始投喂阿宝。
阿宝吃着香喷喷的小鱼干,它脑海里不由得有些好奇。
咦,这么香的小鱼干,之前陈思为藏哪儿了,我怎么一点味儿都没闻到?
好奇归好奇,伴随着一条又一条小鱼干进嘴,阿宝只顾着品尝舌间那浓郁的鲜香,再也顾不上探究小鱼干的来源。
投喂结束,陈思为图穷匕见,开始教阿宝做事,让它连夜前往总后大院,暗中监视沈佳期,沈佳期有什么异动,立刻回来汇报。
现在这种情况,沈佳期摆明了要闹幺蛾子。
为了防止沈佳期再出大招,必须死死盯着她,而娇小玲珑的阿宝,无疑是最佳的盯防人选。
阿宝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胆小。
三更半夜,独自跑去几十里外的总后大院,这么危险的事儿,阿宝不想干。
无奈之下,陈思为只好亲自送阿宝过去。
陈思为领着阿宝离开后,沈静芝没有在外久留,当即提着那只木箱,回了房间。
回房后,沈静芝越想越气,不顾夜色已深,把全家人都叫了起来,叫到了堂屋。
全家人都到齐了,沈静芝突然表情严肃,随即,她将手里的木箱用力摔在了地上。
那木箱直接摔成一堆碎木头,里面的书籍和传单散落一地,堂屋里顿时一片狼藉。
大伙儿都知道沈静芝武力值爆表,相当不好惹,但在此之前,大伙儿从未见过沈静芝冲着家人发飙。
看到这一幕,大伙儿都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杨佩琴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阿芝,出什么事了?”
沈静芝当即就把这只木箱的由来——出于种种考虑,她没有提及沈佳期,只说有人见不得沈家好,拿这只木箱做文章,栽赃陷害沈家——言简意赅的讲述了一遍。
得知这只木箱差点给自家带来灭顶之灾,大伙儿脸色煞白,眼里透着惊恐和不安。
此时此刻,散落在地上的书籍和传单,在大伙儿眼里,无异于催命符。
大伙儿吓坏了,尤其是刘素芬,她瘫坐在椅子上,似乎是被抽空了灵魂,整个人都不好了。
尽管刘素芬回过神来后,脸上露出了悔恨之色,但沈静芝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沈静芝瞪了刘素芬一眼,当众宣布道:“明天我就去找叶大妈,请她帮忙介绍一份扫大街的活计。不出意外的话,从后天起,大伯母你就可以走上街头,为营造整洁的城市环境做贡献了。我也不用你贡献到老,只要你肯好好干,贡献到今年年底就行。”
顿了顿,沈静芝补充道:“当然了,这份活计的收入,直接充公,你就不要指望收到自己的钱包里了。”
好家伙,沈静芝这是罚她大伯母去扫大街啊!
刘素芬闻言,很想要狡辩一下。
没错,自己干了引狼入室的蠢事,但自己又不是成心的咯!
说到底,自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替家里省钱嘛,纯属好心办坏事。
所以说,自己有错,但扫好几个月大街?罪不至此啊!
尽管刘素芬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她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敢说出口。
于是,刘素芬将目光投向了沈广金,指望丈夫能够帮自己说个情。
沈广金不搭理她。
刘素芬转而将目光投向沈春英他们几个,指望儿女能够站出来,替自己美言几句。
沈春英他们几个也不搭理她。
刘素芬黔驴技穷,无奈之下,只得吐出一个字:“好。”
***
沈静芝连夜召开批判大会的时候,沈佳期正沉浸在噩梦中。
此前,沈佳期曾经一连七天做了同一个梦,梦里的内容十分丰富。
做完那个梦,沈佳期有种走完一生的感觉。
而今,沈佳期做着这个梦,有种历经三生三世的感觉。
第一世,沈佳期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十六岁那年下乡插队,来到某个偏远农村。
由于适应不了农村的艰苦环境,沈佳期开始谋划布局,最终成功嫁入大队书记家。
可问题是,这年头,大队书记家也没有余粮啊,只能勉强吃饱,吃香喝辣就不要想了。
因此,沈佳期嫁人之后,虽然不用天天下地干活了,但她依旧没能过上想象中的好日子。
在她看来,日子依旧很难熬。
更难熬的是,她的丈夫婚后不久,便应征入伍。
在她看来,自己相当于是在守活寡。
沈佳期忍受不了这苦逼的生活,便勾搭上了公社的干部,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了一个回城名额。
回城之后,沈佳期非但没能如愿过上好日子,反而越混越惨——她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又没有什么人脉,找不到工作,只能待在家里吃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