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凌家姑娘服药后不久,尽管她依旧昏迷不醒,但她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冯嘉望和凌老太太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再三道谢过后,冯嘉望以商量的语气问道:“我妹妹的情况虽然有所好转,但还不稳定。沈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附近的招待所开间房,你去那里休息一晚?这样的话,万一我妹妹晚上有什么事,咱们可以第一时间将你请过来帮忙。”
其实,凌家姑娘目前的状况还很危急,尚未脱离生命危险,这个时候,冯嘉望很希望,沈静芝能够留在病房里看护。
但是,考虑到沈静芝与自己非亲非故,让她留在病房里整夜的看护,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分了,冯嘉望便退而求其次,提出就近给沈静芝安排个住处,以备不时之需。
沈静芝没有犹豫,欣然同意。
其实,沈静芝答应的这么爽快,固然是想卖个人情给冯嘉望,以便日后进一步与冯家人交往,但也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要知道,沈静柔就在这家医院住院,要是沈静芝住到这家医院附近,就可以更加及时的掌握沈静柔的动向,进而更好的防范这个心思歹毒的玩意儿。
除此以外,沈静芝初步打算,做点和病号餐有关的生意,住到医院附近,无疑更加方便她做这门生意。
就这样,沈静芝很配合的住进了这家医院下属的招待所。
安排妥当沈静芝,冯嘉望便回到了凌家姑娘所在的病房。
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凌家姑娘,冯嘉望转而看向凌老太太,压低声音:“干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芳霞不是在精神病院住着吗?这么多年来,一直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出事了?”
凌老太太目光闪躲,没有作答。
冯嘉望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芳霞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凌老太太沉默许久,迟疑着说道:“摔的,芳霞身上的伤,是她不小心摔出来的……”
“干娘!”冯嘉望打断了凌老太太,“我眼睛不瞎,我看得出来,芳霞身上的伤,分明就是被人用钝器击打造成的!”
略作停顿,冯嘉望凝视着凌老太太,缓缓道:“干娘,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芳霞的事情,你别瞒着我,对我实话实说吧!”
凌老太太眼里闪过复杂之色,略作犹豫,她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说,凌家姑娘神志不清多年,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燕京一家精神病院接受住院治疗。
凌老太太的孙子下乡好几年,前不久,他回到燕京,带回了一瓶药,说这药在治疗神志失常方面有奇效。
果不其然,凌家姑娘服药后不久,神志就清明了许多。
这些年来,凌家姑娘有家归不得,尽管她所在的精神病院环境相当不错,但再好的精神病院也比不上自己的家不是?
眼见女儿的病情大为好转,爱女心切的凌老太太便打算将女儿接回家照顾,却不想,遭到了凌老爷子的极力反对。
凌老太太拗不过凌老爷子,只好郁闷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只是暂时放弃而已。
前几天,凌老爷子去外地出差,人不在家,凌老太太便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把女儿接了回来。
凌老太太的想法是,接都接回来了,老东西再狠,总不能再把人送回去吧。
就这样,凌老太太领着凌家姑娘回到家里,安心的住下了。
然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精神病院里安安静静的凌家姑娘,回到家里,就开始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儿子来燕京了,她要把儿子接回家。
凌老太太心里很清楚,外孙被老东西的手下送走了,送去了穷乡僻壤,如今他人在穷乡僻壤的犄角旮旯里窝着呢,什么来燕京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凌老太太就劝女儿安心在家待着,不要胡思乱想。
凌家姑娘很听话,立刻就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待在屋里。
看到这一幕,凌老太太放心了。
却不想,凌家姑娘这是在憋大招呢——她趁着凌老太太和家里的保姆不注意,偷溜了出去。
过了好久,凌老太太才发现女儿不见了,赶紧和保姆两个人分头找人。
结果,凌老太太在附近的小公园里,发现了倒在血泊里的女儿。
女儿出了事,而且是这么大的事,凌老太太一方面送女儿到医院就医,另一方面联系凌老爷子。
电话里,凌老爷子听说女儿被人打成重伤,沉默许久,再三叮嘱老伴,要是别人问起,就说女儿是自个儿不小心摔伤的,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女儿是被人打伤的,更不要报案。
“不要报案?”冯嘉望满心的困惑和不解,“这是为什么?”
凌老太太愤愤道:“那个老……老头子不肯说,但其中缘由我隐约能猜到:多半是因为邹家。当年,邹家与兰家因为小事结仇,后来兰家倒了大霉,这里面就有邹家的手笔。由此可见,邹家睚眦必报,心胸极为狭窄。可这种人家偏偏就是崛起了,尤其是近几年,混的那叫一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