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的么,哪里还用验伤呀?”赵正刚神色轻松,有些好笑的说道,“吴秀玲一看就没有什么大碍,她的伤势远远达不到致命的程度,估计再住两天院,她就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出院了。”
沈静芝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她神情凝重,沉吟道:“这么说来,翟刚耀和郭怀强手下留情,并没有对吴秀玲下死手。赵公安,你不觉得奇怪吗?范海东是同伙,跟他二人是一路人,他二人说杀就杀,心狠手辣极了;吴秀玲是被挟持的对象,跟他二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二人却放了她一条生路,明显心慈手软了。同样的两个人,一会儿心狠手辣,一会儿心慈手软,性情怎么这样的飘忽不定?”
沈静芝认为很奇怪,赵正刚却不觉得奇怪。
见多识广的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还小,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人性的复杂。我跟你说,有些人啊,对陌生人很宽容,可以友善的对待对方,却对亲近的人格外苛刻,动辄发脾气,乃至大打出手,甚至置对方于死地。因此,在对待范海东和吴秀玲的时候,翟刚耀和郭怀强采取不同的态度,这很正常,不足为奇。”
这很正常么?
沈静芝可不这么认为。
现如今,沈静芝有理由怀疑,吴秀玲有所隐瞒,甚至包庇翟刚耀和郭怀强。
但,她没有确凿的证据。
沈静芝有心要给赵正刚提个醒,好让他对吴秀玲展开调查,奈何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便明说,她只好隐晦的暗示。
可惜的是,沈静芝的暗示,不知赵正刚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反正从他的反应来看,他貌似没把这当回事。
罢了罢了,该提醒的,自己都已经提醒过了,查不查的,那就是赵正刚的事情了,他不查就不查吧,随他。
其实,仔细想想,虽说吴秀玲的言行举止有些可疑,但她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要知道,前世里,吴秀玲回城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频繁遭到范海东的骚扰。
换句话说,在那期间,范海东一直围绕在吴秀玲身边,阴魂不散。
在这一背景下,按理来说,范海东时常接近吴秀玲,应当很清楚她的情况。
而那时候,沈静柔正被范海东暗中囚禁着,或许是觉得沈静柔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很多事情,范海东都不瞒着沈静柔,是以,吴秀玲的情况,沈静柔自然也了如指掌。
如果当时,吴秀玲行差踏错一步,依照沈静柔对吴秀玲的仇恨程度,她一定会将吴秀玲的错处至少放大一百倍,在那本红色笔记本里面大书特书。
可事实上,尽管沈静柔在那本红色笔记本里面没少咒骂吴秀玲,但她的那些咒骂就是纯粹的脏话,用以发泄情绪,里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这就从侧面反映出,吴秀玲此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思及此,沈静芝便不再纠结于吴秀玲是否有问题,转而全身心的投入到追查田家的工作中去,试着协助赵正刚找出隐藏在暗处的田家。
在此之前,赵正刚早就知道田家与翟家有所勾结,有心要将隐藏在暗处的田家揪出来。
奈何田姓虽然没有李姓、王姓和张姓那么普遍,却也是大姓之一,整个桃源地区,姓田的人家不说上百户,几十户总是有的。
要从几十户田姓人家之中,揪住与翟家暗通曲款的那一户,谈何容易?
无奈之下,赵正刚只得将追查田家一事,暂搁一旁。
现在不一样了,赵正刚从吴秀玲口中得知,田家有人在县火车站当大领导,有了这条线索,何愁揪不出田家来。
毕竟,县火车站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在里面当大领导的人屈指可数,这其中,出自于田家的,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就只有一个人。
果不其然,随后的调查显示,县火车站的大领导之中,就只有主管后勤的副站长田炳义姓田,其他大领导,非但本人不姓田,就连亲属之中,也没有姓田的。
坐在县公安局的办公室里面,沈静芝拿着田炳义的详细资料,陷入了沉思。
原本,赵正刚看完田炳义的详细资料之后,自信已经揪出了隐藏在暗处的田家,就想要前去请示领导,立马将田炳义抓回来审讯。
可现在,看到沈静芝秀眉紧锁,神色晦暗不明,赵正刚莫名其妙有点没底,不禁有些踌躇不决,没敢即刻就行动起来,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沈静芝开口。
过了良久,沈静芝回过神来,看向赵正刚,正色道:“这个田家,恐怕不只是田炳义一个人有问题,他家其他人极有可能也有问题。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建议你将田家人一网打尽,全都抓回来,不留一条漏网之鱼在外。”
赵正刚闻言,面露难色:“这事儿,恐怕有些难办……”
沈静芝见状,沉吟片刻,斟酌着道:“我也知道,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田家所有人一股脑儿的抓回来,这种做法,确实有些过了。但,非常时候,只能动用非常手段。要知道,田家无疑与翟家暗中勾结,而翟家无疑与台岛那边暗中勾结,这就意味着,田家或许也与台岛那边暗中勾结,田家人里面,保不齐就有敌特!
“这个时候,倘若不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