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困了吧,听完这话,沈静芝眨巴眨巴眼睛,目光有些散乱,一脸茫然:“啊,二伯的神志恢复了,靠吃药?”
没错,沈广林所吃的药出自于沈静芝之手,用的是空间出品的“灵泉+灵药”,绝非凡品。
而且,沈静芝信誓旦旦的说过,那些药可以用于治疗精神病。
可是、可是……这不是吹牛嘛!
事实上,沈静芝从没指望过那些药能够治好沈广林的精神病。
她之所以将那些药交给沈兰川,嘱咐他每天坚持给他爸喂药,无非是想用那些药改善一下沈广林羸弱的体质,仅此而已。
现如今,沈静芝骤然从沈兰川那儿听说,由于吃了那些药,他爸的神志恢复了,沈静芝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太累,累到产生了幻听。
“虽然你二伯还没完全恢复,但刚才,咱们问他话,他基本上都能够答上来。”
“我跟你说,你二伯他认得人了!刚才他一口气认出了你奶奶、你大伯和你四叔三个人呢!”
“虽然说,你二伯的精神头不大好,但他的眼睛清明了好多,跟以前不一样,他现在像是个明白人了。”
“……”
在全家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中,沈静芝渐渐意识到,这不是幻听,而是真的发生了医学界的奇迹。
沈静芝揉了揉太阳穴:“二伯人在哪儿,我要见见他,好好跟他谈谈。”
顿了顿,她又关切的问道:“还有凌同志,他人呢?已经走了么?”
“凌同志好像有什么事,把我爸送回来之后,跟咱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咱们留都留不住。”沈兰川道,“至于我爸,也不知这两天他是怎么奔波的,他的鞋底都磨破了,脚上长了好几个水泡,我给他打了热水泡脚,他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喏,他现在正在屋里呼呼大睡呢。”
杨佩琴劝道:“就让你二伯睡着吧,有什么话,等他醒了,再跟他聊也不迟。”
尽管沈静芝现在满脑袋都是问号,很想跟沈广林面谈,但她还是接受了杨佩琴的意见,没有跑去打扰沈广林,洗洗就睡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辛苦了两天的沈静芝睡得真香,忽地,窗外响起了鞭炮声,硬生生的将她吵醒了。
沈静芝想要捂住耳朵继续睡,奈何她的耳力极佳,就算两只耳朵都捂住了,照样能够听到鞭炮声。
更过分的是,正常人放鞭炮,放一两串就差不多了,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窗外的鞭炮声没完没了了,都放了超过十分钟了,依旧没有停息的意思。
沈静芝忍无可忍,拍案,啊不,拍床而起:“什么鬼?!不年不节的,居然放这么多鞭炮,这是钱多了花不掉么?”
起都起了,眼见窗外阳光灿烂,再一看手表,时针指向十一点,想起下午一点约了姜宁,沈静芝就没有再躺下去,收拾收拾,出了房门。
事实证明,整个沈家,就属沈静芝最懒——同样累了两天,沈家其他人,包括几个孩子在内,早就起了床,各自忙活着。
沈静芝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便拿着漱口杯,出门洗漱去了——县一中的家属区与县食品厂的家属区一样,除了领导家之外,普通人家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要想洗漱,必须去公共水房。
公共水房里,好几个大婶凑在一块儿,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八卦:
“这、这不可能吧?那可是翟家,能够呼风唤雨的翟家,怎么可能说倒就倒了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听到没有,外面好多地方都在放鞭炮呢。你以为呢,这不年不节的,为啥要放鞭炮,还不是为了庆祝翟家倒台?”
“啊,原来那些鞭炮是为了庆祝翟家倒台呀!我还以为是中考成绩出来了,谁家在庆祝自家孩子考上好高中了呢。”
“别说中考成绩还没出来,就算出来了,最多也就几户人家会因为自家孩子考得好,放放鞭炮,哪可能像现在这样,整个县城,哪儿哪儿都有人在放鞭炮?”
“哎哟,仔细听听,确实全城都在放鞭炮呢。这么说来,翟家真的完蛋了?”
“真的,比金子还真!说句丢面子的话,要是翟家没倒台,我敢在这儿嚼他家的舌根?”
“……”
咕噜噜,沈静芝刷完牙,听了一耳朵八卦的她哼着歌回了家。
看到沈静芝回来了,沈兰川很有眼力劲的掀开碗罩:“阿芝姐,你饿了吧?先喝两口薄粥垫垫肚子,奶奶和大伯母在厨房准备中饭,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沈静芝瞄了一眼桌上的白粥,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待会儿直接吃午饭好了。”
沈静芝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咦,你爸呢?他在哪儿?”
“奶奶把他关起来了,”沈兰川努努嘴,“喏,就关在那间屋子里。”
“关起来了?”沈静芝不解,“咦,不是说你爸的神志已经恢复了几分么?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关着他?”
“我爸的神志确实已经恢复了几分,可换句话说,还有好几分没有恢复。”沈兰川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爸他失忆了,忘了很多事,可不知怎么搞的,失忆的他心心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