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些认识江绍言就好了,相比起印象不佳的范海东,为人仗义、开朗有趣的江绍言无疑是更可靠的结婚对象。
柳文茹暗叫可惜,不过她转念一想,处对象这种事,当事双方说的算,自己一个局外人,不该插手其中。
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柳文茹并没有在江绍言面前说太多关于吴秀玲的事情,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江绍言和柳文茹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与此同时,沈静芝和姜宁正在赶往县公安局的途中,他二人也在边走边聊。
姜宁:“阿芝,待会儿到了县城,你直接回家,好好休息吧。至于报警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这个时候,沈静芝已经很困了,哈欠连天,很想要回家躺尸。
但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姜宁的提议:“不行,我得要亲自跑一趟县公安局。”
“没这必要吧?”姜宁沉吟道,“你是不是怕我不小心说漏嘴,把柳文茹的信息泄露了出去?我跟你说,虽然我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不多,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都有数,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家睡觉,不用再为报警的事情操心了。”
“阿宁,你办事,我素来很放心。”沈静芝正色道,“我之所以要坚持亲自前往县公安局,不是怕你说漏嘴,而是有很重要的情况要向赵公安反映。”
姜宁不解:“很重要的情况?”
“对,很重要的情况。”沈静芝语出惊人,“那个意图对柳文茹施暴的歹人,他究竟是谁,我现在还无法断言,但我心中有一个嫌疑很大的怀疑对象。”
姜宁震惊了,立马追问道:“是谁?”
“范海东,向阳大队的知青。”沈静芝解释道,“我在向阳大队生活了十几年,对那儿的知青还是有所了解的。据我所知,范海东来自燕京,会说一口很流利的燕京话。而且,他的身高体型与江绍言很接近,换句话说,他的身高体型与我们刚刚推测出来的歹人的身高体型很符合。最重要的是,我隐约听说,他跟某个女知青相处的时候,有些不规矩。正因如此,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那个歹人。”
就这?就这!
一直以来,对于沈静芝为人处世之道,姜宁都很服气。
但这一次,对于沈静芝方才的推断,说实在的,姜宁并不是很认可。
要知道,自古以来,南江省就是全国闻名的鱼米之乡。
这些年来,政府号召城里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很多城里人都舍不得送自己的子女去乡下,奈何政策如此,除了极少数非同一般的人,其他的人不送不行。
毕竟,如今这世道,容不得普通人不讲规则,要想破坏规则,要么有背景,要么有能力。
不过,正常情况下,不送确实不行,但送去哪儿的乡下,却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同样是乡下,生活处境却可能天差地别——有的地方物产富饶,去那儿插队,不用怎么受罪;有的地方要啥没啥,还得拼命搞建设,去那儿插队,可就有罪受了。
不少城里人为了让自己的子女少受些罪,就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子女安排去富庶之地,富甲天下的南江省无疑是首选。
正因如此,整个南江地区,有很多来自大城市的知青,这其中就包括不少来自燕京的知青。
这些知青之中,身高体型类似江绍言的男知青不在少数,而他们之中,对女知青不怎么规矩的,或许不是很多,但也不可能只有他范海东一个人。
仅仅因为户籍口音、身高体型以及生活作风等因素,就认定那歹人是范海东——这,未免太过武断。
尽管姜宁没有开口反驳,但沈静芝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认同自己的推断。
朋友,你是不知道啊,我之所以将范海东列为头号怀疑对象,可不仅仅是因为我刚刚列举出的那几个因素,最关键的是,那本红色笔记本上面关于范海东的记录。
根据记录,范海东追求同一个大队的女知青程然多年,却始终求而不得。
眼看着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范海东只得放弃程然,转而跟相亲认识的女知青吴秀玲处对象。
这个年代,谈恋爱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处对象的双方,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肯定是要结婚的。
范海东原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娶上媳妇,结束单身,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出了意外——
范海东多次前往秦家大队,探望在那儿插队的吴秀玲,而且每次去都不是空着手。
吴秀玲心里过意不去,就打算给范海东一个惊喜——她事先连声招呼都不打,突然就跑来向阳大队探望范海东。
那天,由于事出突然,范海东照常在外上工,吴秀玲扑了个空,只得独自坐在知青点等候。
等候期间,吴秀玲无意间发现了范海东隐藏得很深的爱好——写小黄书。
是的,写小黄书。
普通人一般只是偷偷摸摸的看小黄书。
范海东与众不同,自诩才高八斗的他,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别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