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是了!”沈静芝直接打断他,略一停顿,斟酌着道,“这样吧,你要是实在觉得受之有愧,就再帮我一个忙。”
姜宁立即接茬:“什么忙?你只管说!”
沈静芝就说了:“戴燕华你是认识的,对不对?刚刚那个背着沈静柔的男人,他是戴燕华的大弟,名叫戴丰华。戴丰华和他媳妇姚金枝都是县食品厂的工人,有所不同的是,戴丰华是临时工,而姚金枝是正式工——也就是说,她捧的是铁饭碗。
“姚金枝那个铁饭碗……呃,怎么说呢,也算是她凭本事得来的——凭着她那死不要脸的劲儿,伙同戴家人,从我家抢来的。现如今,我已经同戴燕华断绝了母女关系,与戴家再无关系,自然而然的,也就同姚金枝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于我来说,姚金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我家的铁饭碗,自个儿拿着不香么?干嘛要便宜姚金枝这么个外人?我就想着要将那个铁饭碗要回来。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姚金枝很会算计,颇有城府,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想成功从她手中要回铁饭碗,就得要对她本人以及她的家人的情况有所了解,然后对症下药才行。可我现在住在偏远的乡下,来一趟县城着实不容易,实在是没有精力打听姚金枝一家的情况。因此,我就想拜托你,帮我代为打听一番。”
“原来如此。”姜宁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问道,“既然戴丰华和姚金枝都是县食品厂的工人,那么他们是不是把家安在了县食品厂的家属区了?”
沈静芝点点头,随即问道:“你家是不是住在县火车站附近?那儿距离县食品厂的家属区不算很远,但也不近。你去一趟县食品厂的家属区,也怪不容易的吧?你过去打听消息,是不是很不方便呀?如果不方便的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姜宁打断沈静芝,“我这个人,没事儿就喜欢四处溜达。别说是从我家到县食品厂的家属区,这么一丁点的距离,就算是从我家到城外,对于我来说,也根本不是回事儿。”
既然姜宁这么说了,沈静芝就放下心来,随即和他约定了联络方式,又仔细叮嘱了他几句。
沈静芝本想就此离开,忽而,她心念一动,问道:“你待会儿要去儿科病房探病对么?”
姜宁点点头:“对呀,要去那儿探望赵平平嘛。”
沈静芝:“我正好有事要去一趟儿科病房,你顺便带我过去呗。”
“好呀。”姜宁奇道,“可是,你去哪儿做什么?”
咦,你不是来打听事情的么?眼下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你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嘛。
可现在,你非但不打道回府,还要往儿科病房跑,这是为什么呀?
不光姜宁有这个疑问,沈兰川也有同样的疑问,他大惑不解的看着沈静芝,完全想不通自家堂姐有什么理由要去儿科病房。
沈静芝没有直接作答,眼珠微转,看着沈兰川,张口就来:“阿川,尽管我并不认为,戴家人会因为沈静柔来找我麻烦。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戴家人发神经,跑过来找我麻烦,到那时,我虽然不惧,却也有的头疼了。以防万一,你就留在这儿,暗中监视戴家人的一举一动,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顺便打听一下沈静柔的伤势究竟如何。”
沈静芝这招一出,果然成功转移了沈兰川的注意力。
沈兰川只顾着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完成沈静芝交给他的任务,至于沈静芝跑去儿科病房做什么,一时之间,他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要问了。
总体而言,桃源县算是一个富县。
该县的人民医院规模不小,别的暂且不提,光病房楼就有好几栋——虽然都是两三层高的小楼,不能与后世动辄上万平米的住院大楼相提并论,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相当了得了——其中一栋两层小楼,乃是儿科的专用病房楼。
片刻的工夫,姜宁就领着沈静芝来到了这栋小楼前面。
姜宁指着这栋小楼说道:“喏,这儿就是儿科大楼了。”
朋友,你这是妥妥的指鹿为马啊!
沈静芝在心里面吐槽一句,定睛一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是姜宁指鹿为马,而是这栋小楼就是名为儿科大楼——喏,小楼的大门右侧就挂着“儿科大楼”的牌子呢。
“好了,你领我到这儿就行了,不用再为我操心了,直接进去探病吧。”沈静芝笑吟吟道,“今天真是多谢你啦,咱们改天再见!”
姜宁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但最终他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声别,就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姜宁进了楼里的大厅,直到姜宁左拐后再也看不见,沈静芝方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然后向右拐。
沈静芝为什么要来儿科病房呢?
那是因为,在沈静芝看来,家长的钱最好骗,啊不,是最好赚。
要知道,父母之爱是一种无私的爱,倾其所有的爱。
无论哪个年代,父母对孩子的爱都不会少,哪怕这个年代十分艰苦,父母谋生不易,也不会亏待了孩子。
有道是,再苦不能苦孩子嘛。
至于生了病的孩子,父母就更加不忍心让其受苦了。
因此,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