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现在杀回去,把沈静柔弄死还来不来得及?
该出手时就出手。沈静芝倏地站了起来,打算现在就返回那个小树林,一把掐死沈静柔那个害人精。
一旁的沈兰川见状,以为沈静芝记错了站,忙拉住她,笑道:“阿芝姐,你别着急啊,还有两站路呢!坐下坐下,待会儿再准备下车也不迟。”
看到沈兰川那和煦的笑容,盛怒的沈静芝莫名的就冷静了许多,再回想起大爷爷的教诲,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沈静柔确实该死,但这不是随意剥夺她生命的理由。
退一万步讲,就算要弄死她,也不该自己亲自动手。
呵,为了那个贱婢,弄脏自己的手,实在是不值当!
啧啧,栽赃嫁祸,借刀杀人,这些伎俩,沈静柔还玩的挺溜的嘛。
不过,以前如何,沈静芝不大清楚,但这一回,沈静芝保证,一定会让沈静柔翻车。
沈静芝重新坐下,拿着那封信,开始暗自琢磨,该如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琢磨着琢磨着,沈静芝心中生出一个巨大的疑团——
翟刚强伙同他的发小弄死大佬千金,这一外人很难得知的秘密,沈静柔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沈静芝百思不得其解,忽而,她灵光一闪,想起了那本从沈静柔那儿顺来的笔记本。
沈静芝在她的随身空间里存了很多东西,这其中就包括那本笔记本。
沈静芝正要从空间里取出那本笔记本来,就在这时,她听到沈兰川提醒自己:“阿芝姐,到站了。”
心事重重的沈静芝跟着沈兰川下了车,但下车之后,沈静芝没有领着沈兰川前往几百米外的县人民医院,而是拉着沈兰川来到了附近的小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继续想心思。
沈兰川满头雾水,有心要向沈静芝问个清楚,但他眼见沈静芝神色极为凝重,一副在思索人生大事的严肃表情,便将到嘴边的疑问咽了下去,一声不吭的坐在长椅的另一端,乖巧的等待着。
等待着等待着,沈兰川就见沈静芝从怀里掏出一本大红色的笔记本,仔细翻阅了起来。
笔记本里写这些什么,沈兰川不知道,但他注意到,沈静芝的脸色变幻个不停,整个人都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沈静芝将那本笔记本从头到尾翻阅一遍,花费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
眼见她看了一遍还不够,又将那本笔记本翻到了第一页,大有再看一遍的架势,沈兰川急了,硬着头皮劝道:“阿芝姐,本来咱们商量好了的,先去县医院打听事情,然后去拜访四叔家。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别说四叔家了,就连县医院,我也不指望去了。可是,今儿个四叔家咱可以不去,县医院咱也可以不去,但家咱总得回的吧?都这早晚了,咱就别在外面逗留了,赶紧回家吧!”
顿了顿,沈兰川补充道:“县城的治安可不怎么好,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咱们赶快离开县城,越快越好。”
此时此刻,沈静芝心潮澎湃,心情非一般的复杂。
她合上那本笔记本,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手表,这才开口道:“县长途汽车站开往东风公社的末班车是下午六点钟,这会儿已经五点五十了。这儿距离汽车站可不近,十分钟之内,咱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到汽车站的。也就是说,今晚咱们没有办法坐车回家了。”
“啊?那、那怎么办?”沈兰川声音有些发颤,“难不成、难不成……咱们要走回去?”
沈家所在的前进大队地处偏僻,距离桃源县城百里之遥,步行的话,至少要六七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肯定要到后半夜才能回到沈家。
说实话,沈兰川还是蛮能吃苦的,步行六七个小时,他完全可以接受,但他有些不能接受的是,要走六七个小时的夜路。
天啊,走夜路多危险啊!
他们姐弟都是十来岁的孩子,在没有大人陪同的情况下,走六七个小时的夜路,沈兰川真的很担心,中途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不走。”沈静芝道,“反正咱们手里有介绍信,可以去住招待所。在招待所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办完了事儿,再回去也不迟。”
“诶,住招待所?”沈兰川忙问道,“在那儿住一晚,得要花不少钱吧?”
沈静芝:“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今天咱们卖了兔子,赚到了不少钱,就算花点钱也无所谓的。”
话是这么说,沈兰川还是有点心疼,而且他生怕家人会担心,便说道:“要是咱们今晚不回家,说不定奶奶会担心的整夜都睡不着觉的。要不然,咱们还是别住什么招待所了,现在就走回去吧?”
沈静芝:“临出门前,我已经跟奶奶打过招呼了,要是今天找不到合适的车,就在县城歇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如今奶奶心里有数的,不会因为咱们今晚不回家而担心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兰川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便跟着沈静芝去附近的招待所投宿。
中途,他还被沈静芝拉去国营饭店撮了一顿。
当天晚上,双人间中,睡在下铺的沈兰川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睡在上铺的沈静芝却久久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