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飞补充道:“姑娘家家的,逛完街就早点儿回家,别没事儿在外头瞎晃悠。还有,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就算是熟人约你也不行,知道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陆湘湘嫌自家二哥唠叨,很不耐烦的应下了,随即话锋一转,“二哥,你最近一段时间,怎么老是不着家啊?妈盼你回家,盼得眼睛都绿了。你是不知道啊,这些日子以来,妈四处托人,给你找了好些个相亲对象,就盼着你回家,好安排你相看……”
我不知道……才怪!
我根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好伐!
正是因为听到了风声,知道自家老娘在家里搞风搞雨,搞出了一大堆幺蛾子,我才有家不敢回啊!
陆正飞心中狂吐槽,不耐烦再听妹妹说这些烦心事儿,便打断了她:“行了行了,我还在上班呢,这会儿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时候,哪有工夫跟你拉家常、扯闲篇?既然是虚惊一场,你和你的朋友都没什么事儿,我就不在这儿多留了,走了啊!”
说罢,也不管陆湘湘作何反应,陆正飞就招呼了沈静芝一声,紧接着,他撒腿就跑。
瞧他那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条恶狗在追着他咬。
目送陆正飞和沈静芝先后离去之后,吴秀玲很好奇的问道:“你二哥这么着急走,是怕你继续跟他说相亲的事儿吗?”
“可不就是!”陆湘湘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着家,其实我心里明白着呢!切,他不就是怕回家之后,被我妈抓去相亲么?”
陆湘湘说着说着,忍不住撇撇嘴,一脸的鄙夷:“不想相亲,直说不就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就为这么点小事儿,天天躲躲藏藏的,丢死人了!”
“其实,我倒是能够理解你二哥的做法,因为很多时候,家里人要求你去相亲,你再怎么反对,家里人还是坚持己见,非要你去相亲,不去不行。既然如此,索性躲得远远的,落个清静。”
说到这儿,吴秀玲停顿了下,无奈笑笑:“不瞒你说,哪怕我人在千里之外的异乡,也躲不过家里的催婚。我妈也是够有本事的,居然通过七大姑八大姨的牵线搭桥,找到了好几个在桃源县插队的适龄小伙儿,非让我去跟他们相亲,还要求我务必从里面挑一个,争取在年内结婚。”
“啊?吴姐姐,你今年才二十三岁,你家里就这么急吼吼的催婚了,这是为什么呀?”陆湘湘诧异道,“跟我一起工作的知青姐姐,今年都二十六岁了,也没见她家这么着急让她结婚啊。”
“我妈的解释是,我家虽然吃喝不愁,却无权无势的,没什么能耐——当年我家没法儿留住我,不让我去插队;如今我家没法儿弄到回城名额,让我回京。我要想回京,就只能指望国家出台新政策,可新政策什么时候出台,这可说不准。与其漫无目的的继续等待,等到人老珠黄没人要,还不如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合适的对象,早点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吴秀玲说着说着,忍不住摇头,一脸憋屈:“什么叫‘人老珠黄没人要’,这话说的,好像超过了二十三岁就有多么老似的。没错,二十三岁,这年纪确实不小了,在我老家,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可问题是,我人不在老家啊,我是知青、知青!作为知青,别说二十三岁了,三十岁没结婚的也大有人在,晚婚不要太正常啊!
“这些年来,我不止一次的写信给我妈,试图跟她摆事实、讲道理,让她打消催婚的念头。可我妈就是不听不听,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她都听不进去,始终顽固不化。
“不仅如此,她还给我爸吹枕头风,拉着我爸一起逼我。昨天我收到了我爸的来信,信中写道,我妈千辛万苦给我挑选的那些对象,我去相看了,结果看不上,这不怪我;可我要是不识好歹,压根儿就不去相看,辜负我妈的一片好意,那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啊!”陆湘湘大吃一惊,“那、那怎么办?”
吴秀玲一脸无可奈何:“还能怎么办?老老实实的去相亲呗。”
陆湘湘宽慰道:“不是说那些对象都是你妈精挑细选出来的么?应该都不差的。说不定呢,你去相看了,其中一个合了眼缘,终身大事不就解决了?”
吴秀玲摇头:“心心念念着要让我解决终身大事的是我的父母,我本人并不急于解决终身大事。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本人急于解决终身大事,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解决,因为这种方式太刻意了,我真心没有办法认同。”
陆湘湘今年才十九岁,对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时之间,四周一片寂静。
忽而,吴秀玲开口打破寂静:“湘湘,你们大队有个叫范海东的知青,他这人怎么样,你知道吗?”
“范海东?”陆湘湘想了半天,如实道:“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和我的同事是老乡,老家在燕京,除此之外,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跟他打过交道,对他不完全不了解。”
吴秀玲诧异道:“我听说,范海东在你们大队插队八年了。这么多年下来,你都没有和他打过交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们大队的知青点虽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