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枫回家要办的事情很是不少,祭祖和摆酒只是其中之二。
除此之外还得拜恩师,县城里那么些夫子都能称得上对他有恩,他既然回来了,自当登门致谢。
此前他并不知道会在京城成亲,去年便托了余嘉平置办聘礼,现在还得找人送去京城。
爷爷既然决定夏收之后再去京城,那就得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带他们入京。
还有,他在府城的生意也得收拢,该切割的就要切割掉。
放在外面飘了两年的庆安,也是时候收回来了。
之前谢青枫出了船只的改造方案,余家也有意跟谢青枫拉近关系,便让他用技术入股了海运生意。
前年九月余家要派船只出海时,谢青枫便让庆安跟了过去。
那时谢青枫手里的钱并不多,便没有带货物上船,只是让庆安出去见识一下,然后多带些这边没有的植物和农作物回来。
依婉的空间里还有好些农作物,他都想要拿出来推广种植,但总得找个合适的来由。
而番邦来的新鲜东西,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庆安出海之前,谢青枫还从空间里拿了一匣子玉石出来寄给了余嘉平,说不管能换多少钱,直接给庆安以备不时之需。
也不知那些玉石到底值多少钱,反正余嘉平给了庆安五万两银子。
于是庆安就带着五万两出去了。
而在今年四月,余家的船只回来了。
庆安从余嘉平那里问到了谢青枫的地址后,便给他写了信,说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各种植物农作物他总共带回了六十余种,但真正存活下来的只有三十多种。
五万两银子,他都用光了,甚至还倒欠余家管事二万两。
这些银子都被余家管事带着他买了珠宝、玉石、香料、香水、木头之类常见的番邦货。
但是碍于货物贵重,他不敢轻易出手,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交给谢青枫亲自去办。
谢青枫也着急把这些东西出手换些钱回来,他在余嘉平那边还欠着不少钱,想也知道那匣子玉石不可能值五万两。
事情纷杂,但是他至少能在家里呆一个多月的时间,慢慢来的话倒也不急……
回家的第二天,谢青枫便去了县学。
他此行本是为了答谢恩师,不想却听到了一个让他怒不可遏的消息。
在拜谢恩师之后,王夫子将他拉到一边语重心长道:“青枫,你既考中了状元,又与护国公主定下婚事,眼看着就要踏上一条康庄大道
,万不能被亲族毁了前程,此番回来合该好好约束他们才是!”
谢青枫闻言立即变了脸色,他赶紧问:“夫子可是听说了什么?”
提起这事儿王夫子就来气,他愤怒道:“我岂止是听我,我是亲眼所见!
就四月那时候,我陪你师娘去杂货铺买东西,就见一个男子拿了自家摘的山菌来卖。
他那山货上面一层看着品相好,但是下面的却很是一般。
掌柜的不想收,那人却强买强卖,说他亲姐姐是谢会元的大嫂,去年他还曾跟谢会元一桌吃席,掌柜若是敢不收他的货,等谢会元回来,他少不得要跟谢会元说上一嘴。
掌柜的不想妥协,那人又搬出护国公主来,说整个洛县都是公主的封地,掌柜的若敢让护国公主的亲戚丢了脸面,那怕是不想在洛县混了。
若不是我气不过,以你夫子的身份赶走了那个混人,杂货铺的掌柜说不得就只能捏着鼻子收下那篮子破烂货了。”
王夫子带着怒意说完事情的经过,又劝青枫:“杂货铺的事情是我碰着了,我又是你的夫子,所以杂货铺的老板才没吃亏。
但在我没见过的地方,又有多少这种臭不要脸的人仗着你和护国公主的身份狐假虎威
,仗势欺人呢。
你师母可是说,杂货铺那次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着这种事情了。
青枫,闹灾荒时,我在你们村里住了几个月,心知不管是你还是护国公主都不是那等偏私的人。
可我虽知道,洛县乃至平南府的人可不知道。
若是让那些跟你们沾亲带故的人打着你们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你可想过后果?
这次他们只是强买强卖想要赚些钱,以后胆子大了,未必不会欺行霸市,为祸一方。
青枫,你饱读诗书,旁的话我也不多说,只送你一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谢青枫没想到,自己去年回村时在村里开大会,再三强调不能仗着他和依婉的身份在外面欺负人,竟还是有人当做耳旁风。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将这些人的脸皮撕下来放在地上踩了。
“多谢夫子提醒,请夫子放心,我定不会让这些浑人欺负洛县的百姓。”
从书院出来,谢青枫便直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