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新科进士游街过后,接下来最值得期待的便是四皇子魏景跟牧家小姐的婚事。
这桩婚事乃是由恒隆帝于去年年底下下旨赐婚。
短短半年时间,内务府便将全部的流程走完,一点也不像其他的皇家婚事繁琐缓慢,一准备就是一两年的功夫。
但这门婚事虽办得急了些,可该注意的礼节一点也不疏忽。
只是可怜了礼部,为了这桩婚事险些跑断腿。
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皇上的焦急。
毕竟四皇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与他同年的三皇子已经是六个孩子的爹,可他至今还是光混一个,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着急忙的要帮四皇子张罗婚事。
总之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没耽误了吉日。
四月二十七这天,林依婉跟宁倩儿便住进了牧府。
她们来一则是给牧迎荷添妆,二来则是要作为送嫁的姐妹陪牧迎荷度过出嫁前的最后一夜。
牧家本身的门第就不低,牧迎荷要嫁的四皇子虽然不参政,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上对他便格外偏宠一些,再加上四皇子乃是太子魏昱唯一的胞弟,兄弟俩人感情甚笃,因此今日来牧府添妆的人便格外多,几乎是能攀上门路的人都来了。
牧迎荷的
院子挤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林依婉跟宁倩儿作为牧迎荷唯二的好友,添了妆也不能走,她们得一左一右的坐在准新娘面前,陪着她接待客人。
于是这一天,林依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肿了。
但好在也不算毫无收获。
一则是她将京里数得上号的夫人小姐都见了个大概。
这第二么,则是给第一会所招揽了一笔生意。
这事儿还要从林依婉的添妆礼说起。
她给牧迎荷添的是一匣子各色宝石,说是今日迎荷收的首饰已经够多了,她便添些材料,让迎荷留着以后打新首饰。
这添妆礼都是要当场打开看的。
牧迎荷看到匣子里的各色宝石,只觉得依婉用心了。
但是一旁的牧夫人见状却是大吃一惊:“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些。”
牧迎荷不爱红装爱武装,对衣料首饰了解不多,但牧夫人可不一样。
牧夫人本就出身大家,自小耳濡目染,出嫁后夫家的身份也很是显赫,她看过、用过不少好东西,这宝石落入眼底,她就能大致判断出个好坏来。
就拿这匣子里的宝石来说,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还有能如此光泽,可见各个都非凡品。
她初步判断,这个匣子
里的东西价值最少也在万两以上,至于具体的价格,就得拿着放大镜细看之后才能知道了。
可自家给迎荷明面上的嫁妆也不过五万两,护国公主这一出手就是万两,她们如何能受得起?
牧迎荷疑惑的看向她娘,就见她娘悄悄竖起了一根手指,嘴里也无声的说了个“万”字。
一万两?!
牧迎荷顿时觉得手里的东西太沉,她有些端不起来了。
可这添妆的东西也不能还回去啊。
“伯母,迎荷是我的好友,她成婚我可不得拿出些好东西来,只要她喜欢就好,价值倒在其次。
再一个,您也别拿京里的价格来衡量这些物件。
这都是我去年在北戎时从外邦人手里收的东西,我收了不少,价格很是实惠。”
说着她又看向身穿一身红的准新娘:“迎荷,你该不会觉得以咱俩的交情,你连这个都不能收吧。
我可不信奉什么礼轻情意重的话,在我这里,只有情重礼更重一说。”
牧迎荷闻言心领神会地一笑,她把手里的匣子盖起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本该是这样。”
这本是一桩小事,但耐不住来添妆的某些人要讨好林依婉,便顺着这话题夸她是有福之人,
这样好成色的宝石竟让她买到不少,要知道这么好的东西,平常可是捧着钱也买不到呢。
其实那些人离得远,哪里就能看清楚宝石的成色,但管它东西好不好,先夸一顿再说。
林依婉本不想接话,但听到这里却心中一动,她之前还想着要找个契机在第一会所卖些宝石。
此举既是为了拉客户,也为了将手里的东西给洗白。
现如今,这机会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么!
她微微笑道:“韩夫人过奖了,我也是运气好凑巧而已。
也不怕夫人见笑,我那时见这宝石便宜,竟是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换成了宝石。
不过现在却是有些后悔了,毕竟还是银子比较方便。”
韩夫人听到这话,心口快速跳动了一下,
但她又担心是自己会错了意,便试探道:“公主这话可是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