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婉心知北戎皇室已乱,短时间内难以发挥作用。
她在开宁继续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拿着小账本开始挨家挨户的“收账”。
她选了些长期没人进去的隐蔽密室,白天专挑这些地方下手,到了晚上就是无差别攻击。
不过一天一夜,她便将开宁所有有钱人家的库房、密室一扫而空,凡是能拿来换钱的东西都被她带走。
空间里的地下室和仓库放不下,就堆放在客厅、房间,这里再放不下,就将一些不怕被风吹雨淋的东西堆在花园、甚至是院子外的路上。
也得亏是林依婉下手及时,要再晚个一两天,有好些人家都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了。
因为这些人想再等几天,看局势能不能明朗,但想不到这一等,就等来了全城各处失窃的消息。
最后一汇总,失窃的人家有五十多户,造成的财产损失有数百万之巨。
其实这五十多户的统计也不准确,因为有些人没办法解释清楚财产来源,所以只能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
京里这么多人被偷,大家一时也没了内斗的心思,先赶紧去追查丢失的东西要紧,要知道那几乎是他们的全部身家了。
因为第一个发现被偷的是一处王府,他们发现之后立马找人封锁了城门,同时也确定了开城门的一小段时间里没有大件货物出城,因而大家相信这些东西都在城里。
于是开宁城内便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势必要把丢失的东西找出来。
可惜啊,就算他们在开宁城内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东西了,因为就在城门刚开的时候,林依婉就孤身一人骑马出城了。
出了城后,她便快马加鞭的往顺州走。
这一路进了两个大城,看到了好些集市,她摸了摸胸口的交钞,最后还是没有使用。
这些交钞就如同庆朝的银票,都是从北绒豪门财阀那里弄来的,加起来应该有百万之巨。
如果趁着交钞还能使用的时候去购买货物,估计能将她的空间装满。
可她却想着,给这些普通百姓们留些活路。
要不然等到庆朝的军队打过来,这些人手里的货物没了,钱也不能用了,他们估计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其实她倒是可以用这些交钞去坑一些为富不仁的大商户,只可惜她不会讲北戎话,又是孤身一人,肯定会引来别人的怀疑。
再者前方有战事的消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传来,这些比猴儿还精的大商贩不一定会上当。
最终,她还是没有用那些交钞,全部都带走了……
林依婉骑马一路南行,慢慢感觉到了战争的存在。
路上开始有了逃难的人,他们拖家带口背着行囊一路北上,也不知终将去往何方。
这一幕让林依婉想到了去年灾荒时,在官道上看到的那一幕。
何其熟悉,何其相似。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自己亲手挑起的战争。
她有些害怕、自责、以及愧疚。
但她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如果任由北戎发展下去,之后被战争逼迫要背井离乡的,可能就是庆朝的百姓,是她的同胞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快了快了,等平定北戎,等北戎人变成庆朝人,就没有战争了。
……
丹和城外,庆军主账内,两位主将正在争论不休。
靖国公要攻,不惜一切代价攻进丹和城,然后直捣黄龙。
襄安侯要等,等手里的士兵休养生息,同时也等后方的支援。
“我们为什么能在短短时间内连下北戎五城,讲的就是一个快字,如果我们现在在这里等,那就是白白错失先机。
等北绒人组织了人马赶来支援,那这丹和城能不能破都是两说。”
“你也知道我们短短时间连下五城,你算过这些天我们的士兵跑了多远的路没?他们除了在路上跑就是在打仗,现在哪里还有精力去攻打丹和城,上去也是送死。
丹和城本就是先北幽国的边境城,那城墙的修建是下了血本的,哪里能那么轻易攻下。
再说,安乐郡主还在开宁呢,你要相信她,北戎想派人来支援估计也没那么容易。”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因此争得面红脖子粗。
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两人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大部队在原地休养,然后组建五支精英部队,每支队伍两千人,其中三支分成三班不停在城门前骚扰吸引注意力,剩下两支队伍从左右两翼绕进,看能不能从侧后方杀进去。
两人商定,以两天为期,两天后不管后续的支援有没有跟上,就他们这些人马,强攻丹和城。
两天过去,左右两翼的先锋部队没有回来,后面的支援部队也没有追上来。
第三天一早,两个老将一身铠甲加身,彼此对视一眼便朝营帐外走去。
“大庆的将士们,我们于三月二十这日起兵攻打北戎,一路攻下五座城池,看着荣光显赫,但实际这五座城池早年都属于我们大庆,只是被北绒人抢占,我们此举不过是将大庆的失地收回。
从今日开始,才是真正的灭北戎之战,我们要让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