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章,你将林丫头藏到哪里去了,赶紧将她交出来,少在我眼前耍这种把戏。
我告诉你,你骗得过这天下人,却骗不过我。”
窦大夫气冲冲的闯进宁辉殿,完全不管场合,直呼着恒隆帝的名字找他要人。
殿内其他人见状立马将头低下,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好在恒隆帝的一腔怒气早在之前就发作过,此时见窦大夫如此行径,竟也没有反应。
他吩咐道:“就按照刚刚说的,继续找,找不到人决不罢休。”
说着摆摆手让所有人退下。
待殿内只剩两人,他这才抬头看向来人:“小叔叔,我多希望依婉是被我藏起来了。”
恒隆帝看过来的眼睛毫无神采,只有无限的空洞以及麻木。
窦大夫看到他的神情后顿时信了大半,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不是你想着给大庆留下一个百毒不侵的新皇,所以自己弄了这么大一出戏,就是为了瞒过我?
恒隆帝没有说话,他用一滴突然掉落的眼泪回答了这个问题。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他低下头来将脸埋入手掌之中,但耸动的肩膀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窦大夫见此情形,心里好些话都说不出来,看来今天这一切,真的跟皇帝没有关系。
他问:“既然不是你做的,那谁还有能有这个能力在围场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恒隆帝抬起头,哑着嗓子道:“是北绒人的手笔,郑多海是内奸之一,其他人还在查。”
“又是北戎?
他们先是给你投毒,接着又找人来刺杀你,最近这一年,他们的小动作也太多了。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打仗吗?”
窦大夫想不通,大庆和北戎之间安稳不过十年,他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挑起争端。
“他们想做什么朕不管,但朕在有生之年,势必要踏破北戎皇城,以报今日之仇。”
恒隆帝说这话时泛着一股冷意,语气里的杀意已近实质。
窦大夫不想理会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问:“你跟北戎之间的恩怨我不管,我就想问林丫头怎么办,她现在在哪里,有多少生还的可能?”
这个问题让恒隆帝难以回答。
事情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时辰,依婉还没有回来,那她定然是出事了。
而依婉究竟出了什么事,恒隆帝根本不敢想。
他现在只能在山上搜寻的禁军的消息,如果依婉还在山上,禁军定能找到她。
又或者等北绒人送来依婉的消息。
如果依婉被北绒人带走的话,他们定然会拿依婉来谈条件的……
此时谁都不知道,北绒人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林依婉装在箱子里运离了岐山。
林依婉一直是清醒的状态。
她并没有逃跑,就是想要伺机将剩下的黑衣人处理掉,以绝后患。
马车颠簸许久终于停下来时,她感觉自己麻痹许久的身体也已经恢复正常。
也亏得身体麻痹,因为中毒所带来的高热和低寒也变得没那么难受。
此时体力恢复,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确定周围没人后,她悄声打开箱子从里面出来,想要找机会解决掉外面那些人,不想却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们浪费了,不得不说真是废物。”
黑衣人的语气也饱含怒意:“你给的情报里可没说魏建章身边有如此高手。
如果你早些将这个事情探听清楚,我们绝不会在岐山折损四十多名勇士。”
“影卫都被调走了,他身边哪还有什么高手,你们打不过禁军可以直说,何必找这种荒唐的理由。”
“不是禁军,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先是阻止魏建章去了我们预先埋伏好的地方,接着又凭一己之力将我们拦下,这才让魏建章逃过一劫。”
“怎么可能?他身边如果有这么厉害的人,我不可能不知道。”
“事实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而你也真的不知道,所以才导致我们的行动失败。
归根究底,这个结果都是因为你。”
说到这里,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很浓。
最后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说:“赶紧走,既然行动失败,那咱们之前的约定也全都不作数了。”
几个黑人人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说了些听不懂的话后,马车又重新启程。
林依婉重新躺回箱子,仔细回忆着那道声音。
她肯定是听过这个人说话,但是次数却不多,所以记忆很是模糊。
她必须得将这个人找出来,不然这样的刺杀能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马车不知行进了多久,骤然停下时,林依婉的脑袋猛的撞在箱子上,让她疼了个激灵。
但也是这一撞,让她想了起来,自己是在皇宫听过这道声音,当时窦大夫称他“大皇子”。
大殿下,也就是皇上的大儿子。
林依婉被这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