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真没人眼红林家接手菜铺么,也不尽然。
比如郭二良的婆娘,就是其中一个。
她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很是不忿:“就算这个菜铺要找人接手,第一个也该是咱家吧。
明明是你为菜铺子做了最多的事情,那谢秀才随便张张嘴,你便要跑断腿。
村里村外各处都是你在忙,这几个月你起早贪黑的,可是连个安稳觉也没睡上。
现在好不容易做出些名声来,谢秀才一句话,说给林家就给林家啊。
就算是林家的铺子,那分他们一个也就得了呗,咱家又不是不出钱,继续出四百文一个月的租金就是。”
郭二良万万没想到,自家婆娘竟存了这样的心思,他顿时火冒三丈。
“你这婆娘,胡咧咧什么呢。
种菜是谢秀才提的,做生意也是谢秀才说的,铺子是林家买的,那本来就是谢林两家的生意。
谢秀才看得起咱们,这才带着咱们一起做生意,林家好心,这才将铺子便宜租给村里,村里谁不知道,是他们他们带着咱一起赚钱发财。
我也不否认,为了这个生意大伙儿都付出了很多,但我们也得到了足够多的钱。
就算我们做了再多的事情,也不能忘了这到底是是谁的生意。
那就是谢家的生意,他愿意交给谁做就交给谁做,你多嘴做甚。”
不想他婆娘还是不服气,嘟囔道:“若没我们,那谢秀才也支不起这么大个摊子。
还有,说不得林家早就想做这生意了,所以才弄了个铺子来给村里用,就是想借着村里给他们积攒铺子的名声。
我看啊,他们就是故意的,早就计划好今日了,就等着坑我们一把呢,这就叫卸磨杀驴。
不行,我得将这事与其他人说说,省得他们被蒙在鼓里,还傻傻的念着人家的好呢。
一群黑心肝的人……”
如果说之前只是生气,那现在的郭二良绝对称得上暴怒。
他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抬手就在婆娘脸上甩了一巴掌。
打完还不算,又指着婆娘的鼻子骂道:“我看你最近是荤腥吃多了,让油糊着脑子了吧。
谢秀才和依婉是哪里对不起咱,你要这样败坏他们的名声。
如果没有谢秀才,咱们村能有今天的日子?
如果没有依婉,你早不知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还轮得到今日在这里对着他们评头论足?
他们两家,灾荒时拼死拼活护着咱们村,你就忘了他们的恩情?
先时带大家种菜,现在又带着大家种土豆,一年带大家赚那么些钱,你不念他们的好就算了,还说他们黑心?
我看真正黑心的是你。
不对,你不是黑心,你是丧良心!
你若是不想活与我直说就是,出门没几步路就是细河,跳进去便一了百了,不要在这里说胡话拖累我和孩子们。
若刚刚那些话,你敢在外面说上一句,你看我会不会打死你!”
放完狠话,郭二良一摔门便出去了。
在门口站着吹了会儿冷风,他人也清净不少。
心知这村里绝不止他婆娘一个糊涂人,如此,倒是得把组长们都叫来开个会,他们得拿个章程出来将这事平息。
不然,这事儿真闹到谢林两家人面前,他就真没脸见谢秀才了。
这次开会没叫林大山,九个组长一通气,然后又挨家挨户去做工作。
好在,懂的感人的人是大多数,这才没把郭二良给气死。
回家后,他又抓着自家婆娘好一通教训,理说不通就用拳头,好歹是让那个婆娘歇了心思。
……
二月二十七一大早,有好几户人家便牵着牛车骡车去了林家,他们要帮着林家把货架子运去城里。
两个铺子的货架整整装了十六车。
待把东西运下来后,大家看着一堆木头都犯了难,这可怎么装啊。
这时,林贤文拿着一张四开的宣纸走了过来,指挥着大家动手:“各位叔伯兄弟们,咱们这样啊。
现在我左手边,从进门开始到墙这边,分别是一二三号货架,每块木头上都有编号,大家按着编号将木头放好就成。
我右手边,还是从进门开始,往后分别是四五六号货架,一样是按照木头的编号,放在指定的位置上就成。”
大家见林家出来主事的,竟是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都纷纷打趣起来。
“哟,贤武,听你这口气,这店里的装潢布置归你负责啊。”
“贤武,我听说你最近在家里做木工,该不会,这些架子都是你自己做的吧,一会儿也你来装?”
贤武见大家不信任他,将头往旁边一甩,傲娇道:“我只负责木工部分,架子当然是我做的。”
“哟,林师傅好手艺啊,一会儿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林师傅,今年我家要盖房,我可得好好看看你的手艺,如果真好啊,我就请你去给我家打家具去。”
“谢老四,我知你家和林家要结亲了,你想照顾林师傅的生意。
可让林师傅打家具,万一你跟你婆娘睡觉时,这床榻了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