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枫看清林依婉身后的人时,很是吃惊。
“夫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青枫?青枫!”被称作夫子的人看到谢青枫,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满是惊慌与心酸。
“青枫,自上次一见已有三月,不知你近来可好啊?
为师今日可是……”
谢青枫知道王夫子一紧张就喜欢胡言乱语的毛病,连忙出声打断他。
“夫子,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为好。”
“是是,你说得很是。
可,可咱们该如如何是好啊?”
王夫子一边拭汗一边点头。
他也知道该解决眼下的问题,但他们这一秀才、一举人、碰到那些匪类如何说得清?
谢青枫看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某人道:“依婉,那就交给你了?”
林依婉点头:“放心吧,往后退些,别被溅了一身血。”
可能是林依婉这话说得太自信,对面的灾民们听罢竟然犹豫起来。
刚刚这女罗刹单手提起一个比她高大的男人扔出去时,可是一点也不费力气……
他们左右看看,很快便达成默契:不约而同的掉头跑了。
至于之前那些已经被打倒在地的灾民,自然是没人管的。
这种情况林依婉最近几个月来见过多次,算是见怪不怪。
倒是王夫子,此时已是满身正气:“他们怎么跑了,刚刚趁我不备时打劫我的气势去哪里了?
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倒是跟我比划两下过过招啊,看我不打他们个皮开肉绽。”
一旁的王夫人连忙扯了他的袖子让他闭嘴,自己则转移话题道:“青枫,今日真是多亏有你们,不然的话我们可是惨了。”
谢青枫笑笑,正待客气两句,王夫人身旁身穿粉衣、容貌娇嫩的少女却突然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胳膊。
“师兄,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如若不是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群灾民突然冲过来,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呜呜!”
林依婉看着突然哭出声来的姑娘简直一头雾水。
那什么,从头至尾不都是自己在动手么,为什么那个姑娘要谢青枫哥。
再则,现在灾民都被她赶跑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若真是害怕的话哭就哭罢,爹娘都在呢,抱着青枫哥哭什么!
谢青枫虽不知道林依婉的想法,但他仍快速抽出胳膊后退两步:“师娘、师妹,我实在是当不得这声谢。
能赶走那些流民,全都是因为依婉。”
王夫人闻言立马笑道:“很是很是,多谢依婉姑娘出手相助,你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林依婉莞尔一笑:“夫人您客气了。
即便是个陌生人,只要让我遇到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更别提您是青枫哥的师母,我自然责无旁贷。”
本来是一句简单的客气话,落入一旁的某人耳里,却只剩下三个字:青枫哥。
林家姑娘听得这三个字,脑里的警铃嗡嗡作响,立马抬头看了过来。
当她看清楚林依婉身着一套完全看不出身形的、浑身打满了补丁的短打,以及脏得堪比锅底的脸,即刻便失了兴致。
这样的人,师兄是断然看不上的……
与师母寒暄一回过后,谢青枫这才打听起事情的经过。
“夫子,您不是在县城住着么,怎的会在这里?”
提起这事王夫子就想叹气:“别提了,家门不幸,出了点事儿,这不就……
哎,我属实也没想到外面竟是这般模样,怪不得县衙吩咐紧闭城门。
说来是我错怪李大人了啊。
这些灾民真是……”
得,说这么一通全是废话,没一句在重点上。
王夫人听不下去打断他:“青枫,还是我来说吧。
之前大伙儿都在屯粮,我家自然也是跟着囤了粮。
没想到家里养了头白眼狼,竟然伙同外人半夜搬空了家里的粮食。
现如今城里粮是比金子还贵,听说还有贼人专门偷粮来卖。
我家将厨房余粮吃掉后便没了办法,想着要不去投奔乡下的亲戚。
恰好最近几日,午时都会开城门,我们便出城来了。
不曾想外面竟乱成了这个样子,亲戚住的村子已经空了。
我们正准备往回走,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那群流民。”
这着实是惨,亲戚投奔不上了,县城的家估计也回不去了,眼看着就要无家可归了。
恩师遇上了这等难处,谢青枫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要知道原主能以十二岁稚龄考上秀才,这其中王夫子最少得占二成功劳。
当初王夫子在街上听见八岁谢青枫的谈吐,便惊为天人。
一番校考后,便放言要助他去县学读书。
那时的谢青枫名声不显,王夫子为了能让他顺利入学,可是颇费了一番周折,人情钱财不知道打进去多少。
原主一直感念王夫子的恩情,心里更是将王夫子当做半个父亲来看待的。
“夫子,既然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