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宫主的师傅那般威武,还用跟你套近乎?不识好歹!
马车连夜赶路,清晨十分途经一处大码头。往来客商云集,一大早就十分热闹。
码头附近有卖各种吃食的铺子,和一些客栈,为不愿进城的人提供歇脚的地方。
“主子,前面有卖热食的,要不要买些回来做早膳?”阿秋坐在车辕上,远远就看到朝阳中袅袅的炊烟。
“清明,找个合适的地方,吃些热食休息一下。”时间虽然有些紧,但人和马匹都需要休息。
“是。”清明应了一声,让马车的速度降下来,开始挑选合适店铺。
开在城外的食肆都算不上精致,清明在一间看起来最干净整洁的店铺门前停下。
盛子玥下车后,发现不远处的建筑比这里要富丽堂皇,门口还有一对石狮子:“那边是……衙门?”
“不是衙门,是漕帮的堂口罢了。”清明顺着盛子玥的目光看过去。
“哦。”在码头附近有漕帮的据点不奇怪,但建得这么高调,就有些与官府一争高下的意味了。
见有生意上门,食肆的掌柜马上迎出来,见有女眷连忙道:“几位里面请,小店二楼有包厢,安静又整洁。”
“嗯。”燕卿尘微微颔首。
掌柜亲自引着燕卿尘和盛子玥上楼,又吩咐伙计给马匹张罗草料饮水。
盛子玥点了两碗云吞面和几样小菜,然后让阿秋几人下去用些热食:“再打包些干粮,方便带着赶
路。”
“奴婢晓得了。”阿秋领命而去。
伙计先上了四碟小菜,又端了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来,盛子玥拿起筷子,就听到街上一阵喧闹。
盛子玥掀开窗扇,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群人聚在漕帮门口,七嘴八舌地吵嚷,听不清具体说些什么。
“这是……帮派斗殴吗?”盛子玥看不懂这是要做什么,像是仇家找上门闹事。
“估计又有商船被水匪劫了,苦主来讨要说法的。”小伙计压低语调,“最近运河上不安宁,出了一伙自称是‘白虎帮’的水匪,专门打劫富商的船队。”
“遭遇劫匪应该去报官,到漕帮来有什么用?”堂口门前的人越聚越多,看衣着是好几伙人。
“夫人有所不知,常在运河往来的商船,每年都要给漕帮上年供,以保船队安全。出了事,自然会来漕帮讨个说法。”伙计连忙解释。
“原来如此。”盛子玥小声嘀咕,“这白虎帮应该很是招人恼恨了……”
“要说这白虎帮,也算是侠盗,从不打劫客船、害人性命……”小伙计忽然噤声——自己向着盗匪说话,该不会被当做同伙了吧。
盛子玥眼底闪过一抹浅笑:“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是。”小伙计麻溜跑路。
盛子玥用手撑着脸颊看向窗外,大门虽然被拍得哐哐响声,却一直闭门不开:“商户为什么有向漕帮上年供的习惯?”
燕卿尘拿起筷子,塞进盛子玥手
里:“用膳吧,面一会儿要坨了。”
“嗯?”盛子玥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燕卿尘轻咳一声,“早先开凿运河时,漕帮也有参与。后来,府衙便下放了一些权力,让漕帮协理运河事务。
这些年一直耗费人力物力关注北池和西康动态,封地这边略有松懈。漕帮与赵家相互勾结,势力日益壮大。就连运河沿线的府衙,也要避其锋芒……”
“这是……”盛子玥恍然大悟,“只顾着在前头开疆拓土,结果,后院起火了……”
燕卿尘捏住盛子玥的鼻子晃了晃:“看为夫的笑话就这么开心?”
“咳。”盛子玥清了清嗓子,“陛下马失‘后’蹄难得一见……哈哈哈……”
‘惧内’的陛下,也拿皇后没办法:“好好吃你的面,不许笑了!”
“我已经吃饱了。”盛子玥用手撑着窗棂看街景,居然看到白彻带着人,浩浩荡荡而来。
“吃这么丁点就饱了?”燕卿尘眉头紧促,担忧地看着盛子玥。
“马车晃得头晕,没什么胃口。”盛子玥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彻带头闹事。
“那今天别赶路了,在宣城修整一日。”燕卿尘倒是不着急回京。
“那可不行,我还要回去给语凝添妆呢。”盛子玥对传统婚礼很感兴趣。
“添妆而已,打发人送些东西过去便是,不必亲自前去……”
“……”好吧,夫君仅存的些许情
商,都用在了自己身上。盛子玥露出欣慰的微笑,相较于‘中央空调’,还是‘移动冰山’的温柔更让人感动。
在漕帮门前‘闹事’的白彻,带人撞开大门。说要搬些东西回去,多多少少能抵消些损失。
其他人之前虽然来讨要说法,却不敢真的与漕帮交恶。只停留在‘口诛笔伐’阶段,不敢有所‘动作’。
白彻破门而入的举动,瞬间形成了‘破洞效应’。其他人只怕自己晚了,东西都被别人抢走,众人一拥而入……
漕帮从未如此憋屈过,堂口都被人拆了,不能坐以待毙,只得操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