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尘叹了一口气,拂了拂手,道,“人死已矣,那前尘旧事,朕便不与他计较。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安葬。”
“是。”御林军回答完之后,就赶紧来拖盛侯。
大家都知道,燕卿尘是看在盛子玥的面子上,才会好好安葬盛侯。
像他这样的乱臣贼子,换做别人,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看到盛侯被拖走,盛子玥心里闷闷的,这件事,恐怕母亲还接受不了吧!
这时,张太师走上前,道:“皇上,盛侯已死,那沈明邺这些跟着燕怀宣逃跑的逆臣,应该如何处置?”
“这些人之前就跟着燕怀宣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又在敌军打来时抛下百姓,临阵逃脱。张太师,你查清他们的所有罪证,全部按律处置。依律,该杀的杀,该关的关,一个也不许轻饶!”燕卿尘冷声道。
“是,皇上。”张太师恭敬地道。
沈明邺等人听到这样的处罚,一个个皆是满脸冷汗,身子发寒。
天哪,他们该不会被处死吧!
但是他们本就做了贪污受贿的事,所以现在一个个浑身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惩罚。
不一会儿,沈明邺等燕怀宣的一干爪牙,都被拖了下去。
这时,燕卿尘看向燕怀宣,道:“燕怀宣,今日朕除了治你们的罪之外,还要为那些被你们冤枉的忠臣们平反、翻案。比如惨死的李太傅一家,张府尹,顾江顾大人,以
及那些忠于先帝、忠于天慕国的忠义之士,只要是被你陷害过的,朕全都要替他们翻案,拨乱反正,以正朝纲。”
“啊……”燕怀宣脖子一缩,轻呼了一声。
原来燕卿尘并没有忘记那些事情,他全都记得。
在场的顾宁听到这话,是十分的感动。
他没想到,新皇还记得这些事情,记得他父亲蒙冤受屈的事,并且要替他翻案。
这下,他们所有的隐忍、辛苦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这时,燕怀宣冷声道:“燕卿尘,你,你说我冤枉他们,你可有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证明你是有私心,只因他们是支持你的人,你才会替他们平反。”
燕怀宣说完,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闫丹和宣王等人早就死了,已经死无对证,他燕卿尘哪里来的证据?
他根本没有证据,只是想替自己的人挽回名声而已。
燕卿尘勾唇,冷笑,“燕怀宣,直到现在你还不了解朕?朕是那种没有证据,没有准备就行动的人吗?”
说着,他看向御林军,道,“来人,带证人上殿。”
“带证人上殿。”御林军大喊一声,那大殿的外面,立即有许多侍卫,带着很多证人走进了大殿。
这些证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到这些人,燕怀宣身子一抖。
难道燕卿尘真的有证据?他真的是有备而来?
等所有证人上殿之后,燕卿尘便道:“下面何人,报上名来。”
一名打扮得花枝招
展的中年女子忙走上前,跪下道,“皇上,民妇名叫宁儿,之前一直在醉香楼谋生。但是几年前,一名叫闫丹的监察御史来找到民妇,他给了民妇一千两银子,要民妇栽赃李太傅,说民妇怀了李太傅的孩子,以此来毁坏李太傅的声誉。”
“什么?这就是当年那个宁儿,原来李太傅真的是被冤枉的。”一位老臣道。
张太师道:“对,我就说我与李太傅同朝为官多年,一直知道他作风清正,品德高尚,他又怎么会去醉香楼那种地方?还让人家怀有身孕?当时我就猜测是闫丹找宁儿来陷害了李太傅,无奈我们没有证据,才害得李太傅一家枉死。如今,此事终于可以大白于天下。李太傅,也终于可以找回清白。”
“嗯,这就好。”大臣们说着,连连点头。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跪下道,“皇上,小的名叫韩五,是李太傅的同乡。当时有一名叫王同的御史来找到小的,他给了小的两千两银子,要小的栽赃李太傅指使小的谋反。小的当时赌输了银子,实在缺钱,便鬼迷心窍,听了这王同的话,上殿诬陷了李太傅。现在小的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特来上殿替李太傅澄清当年的冤屈。”
说到这里,他又道,“其实李太傅当年根本没有指使小的谋反,这些全都是王同教小的说的,这一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李太傅他也没有贪污受
贿,更没有玩弄女人。他关心天下大事,为了百姓们不惜拼死直谏,结果这样的好人,一家人却被这些奸臣污蔑害死,还请皇上替他沉冤和平反。”
听到韩五的话,众人更是一阵哗然。
“又来了一个证人,而且他提到了王同,这个王同,不就是当年伙同闫丹一起监斩李太傅的王大人么?”
“对,就是他,虽然他和闫丹因为宣王一案被处死,但这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确是王同和闫丹一起,冤枉了李太傅。”
“由此可见,这些证人说的都是真的,李太傅的确是被人冤枉的。”
“可怜了李太傅一介忠臣,一家人却惨遭毒手,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