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尘听到这话,眼里已经裹挟着浓浓的狂风骤雨。
他面色凛若冰霜,厉色道:“建庙立碑是古人封神拜圣才会有的举动,本王自认治水之功还算尚可,但是还达不到如此地步。
如此看来,定是有人想借此事陷害本王。
百姓喜欢本王是一件好事,但是有人利用此事推波助澜,故意将本王捧上高位,还借机贬低当今皇上。
届时,皇上就有诛杀本王的理由。”
“是的,王爷。
皇上刚立下新朝,他本就很忌惮你,如今民间却把你捧成圣人一般。
此事要是让他知道,恐怕他会对你不利,那要不要属下派人去阻止那些学子和百姓,不让他们再称颂你?”
玄墨担心道。
燕卿尘抬手,“不用,舆论已经发酵,你阻止也没用。
为防有人借此作文章,你立刻派人去彻查,把那幕后推手给本王揪出来!”
“是,王爷。”
玄墨道。
等玄墨走后,燕卿尘犀利的盯着远处,眼里是浓浓的肃杀之气。
先是让学子作诗赞美,再借舆论引导,看来,这里面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就为了整垮他!
燕卿尘沉了沉眸,陷入沉思。
果然,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三天后,金銮殿。
弘扬帝一坐到龙椅上,沈明邺便朝李忠勇等官员使眼色。
李忠勇接收到沈明邺的眼神,便双手执笏上前,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说。”弘扬帝冷声。
李忠勇冷冷的看了燕卿尘一眼,道:“臣礼部尚书李忠勇,参镇国大将军燕卿尘结党营私,煽动百姓,好大喜功,预谋造反。臣恳请皇上将他押入大牢,严惩不怠!”
李忠勇是李慕梁堂弟,前些日子李慕梁被靖王所杀,今日他是来报仇的,终于找到机会了。
此言一出,大殿上所有人都震惊在当场。
燕卿尘目光幽深的盯着李忠勇,气势慑人的站在那里。
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并不震惊。
眼下四海皆平,他这个将军已无利用价值,是该清除了。
这时,沈明邺也道:“皇上,臣附议。靖王在汐水城治水时,皇上曾下旨召他回京,他却多番推诿,延后回京。他此举分明是藐视皇上,对皇上大不敬。”
沈明邺一说完,李忠勇立即接话,“皇上,靖王不仅对您大不敬,他在汐水城时还派人广发钱粮,试图收买人心,以便树立个人威信。因靖王此举,天下百姓纷纷为他写诗美言,臣等发现那些诗中,多以赞誉靖王、暗中贬低皇上为主,这分明是反诗。这些反诗旨在夸大靖王之功绩,他们把靖王奉为天下明主,根本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弘扬帝听到这话,气得一掌拍在龙椅上。
沈明邺又道:“皇上息怒,不仅如此,在靖王的授意下,还有百姓为他立功德碑,编歌谣赞美他。这功德碑只有杰出的帝王,或为国家作了重大贡献的良臣将相才能拥有。靖王治水只是授皇命,他却贪天之功,把皇上和百姓之功劳据为已有。靖王如此行径,分明有谋反之心,臣等请求皇上对其责罚,以正朝纲。”
“臣附议。”
“臣也附议。”沈明邺的党羽全部站出来附议。
弘扬帝的脸色已经勃然大怒,他怒道:“那些反诗呢,还不快呈上来?”
“在这里,请皇上过目。”沈明邺说着,已经把手中的几本诗集递给徐公公。
李公公则赶紧呈给弘扬帝。
弘扬帝拿到那些诗集,在翻看了几眼之后,气得将诗集全部砸到地上,怒道:“大胆燕卿尘,朕视你为亲兄弟,待你不薄,你竟对朕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反,你该当何罪?”
燕卿尘冷冷的看完所有人的表演后,拱手道:“皇上,他们分明是诬告。臣去汐水城治水,一直秉承皇命,兢兢业业,从未好大喜功,更未对皇上不敬。当时皇上下达圣旨,臣本欲同李公公回京述职,岂料洪水突然袭来。为保汐水城百姓的安危,臣不得不延迟返京。至于这些反诗和功德碑,臣并无授意,也绝不知晓。臣绝无谋反之心,臣怀疑有人想挑拨臣与皇上的君臣关系,还请皇上明鉴!”
弘扬帝道:“不管反诗是不是你授意的,都因你而起,你也脱不了干系!这一次,朕绝不会再纵容你,一定会从重处置!”
张太傅见状,忙道:“皇上,靖王殿下自上战场后,为天慕国立下汗马功劳。他身为镇国大将军,手下掌兵三十万,在军中极有威信,断不能重惩。倘若皇上加以处置,可能会寒了军心,导致军心涣散,皇上恐怕会后悔莫及!”
“是呀皇上,靖王在汐水城救灾时,一直尽心尽力。他自已出钱去西夏国买粮食,用于捐赠百姓,是为了救民,岂能说他是树立个人威信,收买人心?如果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到时岂不会闹得人人自危,朝野惶惶?”季太师道。
沈明邺冷声道:“季太师此言差矣!没有目的者自不怕多做好事,靖王为百姓慷慨解囊、帮助百姓是好事,皇上也奖赏了他。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