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送白梦盈出府门,刚好看到那车夫,跪地求饶。
张嬷嬷用眼神询问门房小厮:“王爷王妃回府,得开正门迎接,然后给她说一声啊!”
王妃虽然不爱坐软轿,但喜欢府里亮堂,得在回凤辰阁的路上多掌些灯来。
门房小厮往玄墨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轻微地摇头——最得主子欢心的玄墨大人打手势不让他们行动,他们哪儿敢啊?
张嬷嬷是何许人也,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窍。王爷王妃估计是有意为之,敲打白梦盈一番,让她以后别隔三差五就往王府跑了。
白梦盈看到司凤君,眼睛顿时有些发直,还好礼仪是教养嬷嬷打小教的,只要她愿意,别人绝对挑不出错来:“王爷,王妃,国主。”
然后,很庄重得体地询问了车夫犯了什么事,也表示定会严加惩处。最后,才说明了此行来王府的目的——邀请王妃去参加她的生辰宴。
去年参加白梦盈的生辰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盛子玥还在想,用个什么理由拒绝了白梦盈的‘美意’。
司凤君却直接开口:“不许去!”
“啊?”盛子玥一脸懵懂地看向司凤君。
“在自己家都能被她的车夫堵得进不了门,难道还要送上门去给人家欺负不成?”司凤君拉着盛子玥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教,“那白梦盈个性刁钻,养出的奴才那么嚣张,平日里也是在清风山刁蛮跋扈惯了,跟她在一处玩耍还掉价……”
盛子玥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十分乖巧的模样,还偷偷往白梦盈那里看了一眼,将被家长告诫不许跟坏孩子玩的小可怜,演绎得淋漓尽致。
白梦盈呆愣原地,脸上完全是被雷劈了的模样——她都将自己最温婉端庄的样子展示给西夏国主看了,他怎么还是觉得自己‘刁蛮跋扈’?
白梦盈将怨毒的目光,落在那跪地求饶的车夫身上。
车夫一直在偷偷观察白梦盈,他车赶得稳当,白小姐也习惯坐他赶的宫车。平日就算冲撞了贵人,白小姐也就做做样子说是会责罚。
其实,白小姐很护短,除非是惹到白小姐头上。否则,根本不会责罚身边得用的人。所以,他的气焰也日渐嚣张起来了。但是,白小姐今天这眼神,似乎不大对啊……
车夫垂下头,绷紧了身上的皮子。
燕卿尘自然也不会理会白梦盈,径自进府去。
张嬷嬷还算是个靠谱的,好意提醒:“白小姐,您再不回去,白府府门怕是就下钥了……”
青墨红墨两个大奴婢也赶忙劝说:“小姐,咱们且先回去吧。”
白梦盈被青墨红墨扶着上宫车,她站在脚凳上,一脚将跪在地上的车夫踹倒,还想再补一脚之际。
青墨连忙拦住她,小声在白梦盈耳边说:“小姐息怒,淳王西夏国主的侍卫还在外面看着呢。”
白梦盈只觉又被雷劈了一下,身子晃了晃,任由两人将她搀扶进宫车里。
先前那车夫已被侍卫拖了下去,临时找了个会赶车的侍卫顶上,马车才加快速度往王府赶去,只怕府门下钥后,爹爹又该叨叨了。
司凤君牵着盛子玥往前走,其实,他也不是完全在‘演戏’。小时候,母妃不在身边,小九儿回宫也时常被其他姐姐欺负。他也是这样,牵着她回无瑕宫去。
之前回想往事,他都有好大的怨气。自从知道‘父皇’之所以不像个父亲,是因为本也不是他们的父亲,心境就平复了许多。虽然,后面的父皇也不怎么靠谱,但好歹是亲生的……
燕卿尘几步跟了上来,牵住盛子玥另一边的手。
司凤君想起盛子玥上次那个,爹娘带孩子逛街的‘典故’,瞪了黑芝麻汤圆一眼,愤懑地松开了妹子的手。
一抹笑意在燕卿尘眼底闪过,倒是有心情跟司凤君聊天了:“兄长今日怎么得空回来,水师都练好了,西夏那边也都安定好了吗?”
“本王卖给你了?”司凤君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此行天慕就是来看妹妹的,顺带帮着练练水军,弄些个‘千里眼’回去。
“也行。”燕卿尘觉得便宜大舅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买了不亏,“多少望远镜?”
“哈哈。”盛子玥被逗得不行,合着望远镜都成一般等价物了。
“小九儿笑什么?”司凤君眼中是红果果的威胁,要是再编排出新的‘典故’来,自己可饶不了她。
“咳咳,我高兴不行吗?五哥一直留在这里,就一直护着我。”盛子玥做了个鬼脸。
燕卿尘顿时觉得,买这么大一盏‘油灯’回来太亮了些,这买卖不划算:“不买了。”
三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凤辰阁,立春和夏至早就去厨下准备晚膳去了。
翠环上了茶来,立春端出一个大大的托盘里面都是缝好的香囊:“王妃娘娘,先前裁的香囊都缝出来了,不知道您想填什么香料,就没封口。”
“香料我都调好了,你们用棉花包了这药粉,装起来缝上就行。”盛子玥从‘袖袋’里摸出一大包药粉,递给立春。
“不知道这一个香囊要放多少香料呢?”翠环询问。
“二钱就够了。”盛子玥又从‘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