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要脱困了,这个孩子也就没必要留了,横竖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
而这段时间,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万一生了是女娃娃,那还是同样逃脱不了今天的命运。
所以她必须在怀胎十月当中解决掉这些麻烦,以免迎取新的转机。
想到这里,白梦瑶掀开被子,拿了外套就往外走,只是白紫檀拦住了她:“去哪呢?”
“让开!”
“让我来说说吧。”白紫檀轻蔑地看向她,“你这么着急上火往外赶,无非就是想回齐王府去,把丢了的场子拉回一些。怎么说,这也是齐王府的第一胎,王府上下一定会很重视,把你当祖宗一样伺候起来,那你就可以拿着这个护身符在府中作威作福了。以前丢过的脸,吃过的苦,现在也终于得以报仇了。”
白紫檀语气轻佻,瞬间阴沉着脸,继而转为警告道:“只是没怪我没提醒你,这一旦齐王府发现你怀了个野种回去充数,那这个保命符马上就会变成催命符,催命催得让你立刻看不到明天太阳的升起。只是你要是死了也就死了,父亲年纪大了,可别一起把白家,父亲拉下水!”
白紫檀说完轻吹了一下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调侃道:“谨言慎行呢!”
或许白紫檀分析的有道理,只是她是怎么知道这孩子是野种的,她连自己都分不清呢?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孩子只有一个,哪里的野种?”
白紫檀微笑着又抿了一口茶:“火绫子乃我娘家红氏所有,我也只有一颗,矜贵着,可有人就是轻而易举地把这药材拿到,然后转手倒了出去,结果训虎被虎咬,也就只能装死做狗带。”
白梦瑶听的脸瞬间白了,可白紫檀还在继续。
“只是这一查吧,还真查出了不少东西来!”白紫檀莞尔一笑,好不诡异,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轻轻一撇,就能把人看穿似的,几乎就是一个行走的探测仪。
可怕过盛子玥,白梦瑶心里叫苦。
“本宫没时间听你废话,你一个用外祖父家性命搭来的郡主名号,可仔细着点,可别等被废了,让你的外祖父从棺材里跳出来再替皇上挡一回刀!”
白梦瑶说的恶毒,她现在只想尽快回到齐王府,万一出来得久了,那齐王府的那些个贱蹄子就会上赶着在作威作福,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总而言之,她得回去镇宅,齐王府需要她。
“那也得要有个能靠得住的外祖父家,我们外祖父红氏家族有,你有吗?就是你在这白府的吃穿用度,好多都是出自我们红氏,你以为这些年没有我外祖父家族的支持,白府这花钱如流水的境况,能维持个几日,你以为父亲给你的东西中,都是白府自己攒下来的?”白紫檀边说边走近白梦瑶。
白梦瑶忐忑,白紫檀每逼近一步,她就踉跄着退后两步,一直到走到床沿边时,她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支吾着:“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白紫檀还真的不说假话,那红氏的生意在汴京城做得可谓是风生水起的,每年往府里运送的钱都是一车车的进,就连皇宫里的许多贡品,都是红氏进贡的,在白梦瑶的印象里,这红氏的钱就像树叶似的,每年缝年过节就往府里送。
虽然白紫檀的生母是个庶出,人也死了好多年,但白紫檀作为红氏家族唯一一个与皇族有关联的人,红氏几乎也把她捧上了天。
也就是人常说的,命好。
“我想做什么?”白紫檀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盯着,突然冷哼了一声,随即笑道:“你偷了我娘家的火绫子,献给太后,好处你拿了,坏人别人来当,你偷了就偷了,但千不该万不该通过火绫子一事鼓动三姨娘对府里的人下手,铲除你的异己,教唆白莲花去找纨绔子弟!更不该心肠歹毒,买凶杀人,刺杀我的好朋友靖王妃,阴差阳错地害了沈柱国公的嫡小姐,酿成大祸,还不知悔改,意图嫁祸她人。”
白紫檀语速飞快,一顿话下来,差不多把白梦瑶所犯的错翻了个底朝天。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梦瑶被这般细数罪责,蓦然发现,自己手上还沾满了这么多的肮脏之事。
她以后还要母仪天下的,绝不容许这些肮脏之事传了开来,这白紫檀怎么也是白家之人,如果她白梦瑶倒台了,也一定会连累到白府,她不相信白紫檀会坐视不理,如此,她们就有谈判的空间。
想到这里,白梦瑶豁然开朗起来了。
“你想怎样?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要在血腥的后宫中爬上去,手里总得染些红的,这前朝后院皆如此,你看前朝的那些男人,不是也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中迎来这天下的?我作为一个女人,不能上场杀敌夺天下,那我就做点女人该做的事,手段腌臜点怎么了?沾点血怎么了?他们都是我成就大业的垫脚石,总归有一天我爬上了这后位,我给她们追封无限荣耀便是,这样,对他们也是一种慰即。”
“啧,啧,啧。”白紫檀好笑地摇了摇头,已经不屑再与其争辩,而是转身丢了一张类似于皇榜的卷轴给她,吩咐道:“把它签了。”
“这是什么?”
“自己看!”
白梦瑶接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