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表小姐手中的琉璃盏甚是眼熟,可否让本宫瞧瞧,也开开眼界。”
遭了,只顾着找人麻烦,忘记这些都是盛子玥的嫁妆,手上拿着的,头上顶着的,侧边放着,粗略一看就有四五件,现在斥果果地摆在人家跟前。
沈清洛对着神明祈求了无数遍,只求不要被认出,她就吃斋念佛三个月,以谢神明。
沈清洛惊得快速地把琉璃盏抱在了怀里,生怕被人认出。
可偏偏翠环眼尖,看到了琉璃盏把手处那凤朝鸣的图腾,瞬间想起来了,这是靖王府的中公之物。
当年王妃的嫁妆冲公时,翠环随着张嬷嬷清点的,印象极深。
“王妃娘娘,那琉璃盏是您从盛侯府带过来的,是您的嫁妆的,只是不知如何会在永寿宫出现。”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亡母给我的东西,我拿来孝敬姑母的。”沈清洛急得慌不择道地说。
“是吗?那这夜明珠,这珊瑚摆件和这半帘珠帘也都是咯?”
盛子玥听闻,冲翠环投去了:“丫头你真有前途!”的眼神。
翠环也给了盛子玥一个一脸的得意求表扬的小眼神。
“自……自然是!”沈清洛依旧一副慌乱,只能抵死不承认,眼神瞄到太妃的时候,慌乱就更甚了。
盛子玥很淡定,起身,轻盈的步伐缓缓来走到了沈清洛跟前,一脸八卦地打听问:“这么说表小姐家中还有一个冰玉琉璃盏咯,据说这琉璃盏之所以宝贵,一是因为其灵性,二是因为其长情,琉璃盏一但出现在世人面前,那便是成双成对的。如果有人突然恶意把他们拆散了,那另一个很快就会裂亡,而拆散的人也将会受到惩罚,终其一生不得所爱,无后为孝,是为罪孽!”
沈清洛听闻,脸色大变,抿着唇既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说。
只能壮着胆道:“那是当然,有一个琉璃盏还在我府中,贵重得很,不会随意拿出来的,但既然琉璃盏有这习性,清洛寻来一并送来永寿宫即是,何需你提醒。”
盛子玥没停下,笑着又问道:“本宫的亡母倒是有一帘珠帘跟太妃这帘差不多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高仿品,因此亡母在这珠帘的中排第五颗珠子上刻了本宫的闺名,玥儿,难不成这般巧合表小姐的亡母也叫玥儿。”
盛子玥说完,直接走到了那半帘珠帘旁边,一把抓住了那正在微微荡漾的珠子。
沈太妃的脸色黑的更是能拧出墨汁来了,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冰玉琉璃盏自问世以来,就一直是独一无二,不管他归属谁,他的材质就是独一无二的,绝无成双成对之说,是个孤独命,这样想来,这琉璃盏就更不香了。
“还是说,表小姐的母家也常在立泽国走动,这夜明珠本宫看着就似立泽国的产物,天幕国与立泽国鲜少往来,又怎么会有这么大颗的夜明珠送进天幕国的皇室?”
盛子玥还想继续说那珊瑚摆件,沈太妃阴黑着脸,终究开口了:“够了!本太妃会处理!”
“清洛,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此时的沈太妃心里已经有数,立泽国是盛子玥的外祖父家,立泽国靠东海,东海盛产夜明珠,还有这珊瑚摆件怎么看也是临海之物,与沈家这一个本土中原的家族背景来说,盛子玥嫁妆一说更有说服力。
眼瞅着太妃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绿,沈清洛咬着牙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哭着说:“姑母,清洛错了……您可不可以原谅清洛这一次……”
沈太妃最看不起这种遇事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人,示意宫女柳儿去扶沈清洛起来:“沈小姐,有什么话您起来好好说。”
“我不能起来,我要一直跪到姑母原谅我才行。”沈清洛膝行到沈太妃跟前,把她拿太妃腰牌去讨要王妃嫁妆的事告诉了沈太妃,当然,她送了许多东西回沈家,是没说的,“我当时只想着,这些个好东西也只有姑母才配使用。子玥姐姐又不喜走动,所需钱银不多,而王府一直中空,就拿了些来贴补中馈了,后来姑母办寿,就挑了些个进宫,替子玥姐姐送寿礼来了。”
“哦,那就奇怪了,太妃寿辰都是靖王和靖王妃一起送礼的,怎会要外人替王妃娘娘送礼一说,奴婢看就是有些人挪用我家娘娘的嫁妆去送礼,却敢做不敢当!”
厉害了,社会我翠环!
“看我不撕烂你写贱俾的嘴!沈清洛说完就想去掌嘴,其狰狞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国公府的大小姐温柔贤淑之模样。
沈太妃失望地闭上了双眼,如此看来,这沈清洛如何能在靖王府站住脚跟,看来二哥沈明邺的决定或许是对的,楚王府并无女主人,或许沈清洛可以捷足先登,占得先机。
只是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不能就此废了,眼下不指望能将盛子玥一军了
砰地一声,一只酒杯砸到了沈清洛脚边。
沈太妃气得直哆嗦,沈清洛只能收住了自己那扬起的玉手,这沈清洛想孝敬她东西孝敬就是了,还拿着她的腰牌去王府库房取东西。
堂堂太妃,柱国国公府嫡女,竟靠抢媳妇的嫁妆来装门面,显摆,这下整个皇宫都知道太妃贪婪又好面子,打肿脸来充胖子,以后这深宫里头,指不定得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