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全部退下去,盛子玥顿时就觉得清净了,轻轻地吐了口气。
本来白紫檀是想自请留下来的,只是盛子玥交代了火凌子一事也不容有缓,让她去连夜准备了。
要是白紫檀在,至少有个女伴,有借口跟女眷一起住下,而眼下只有她和燕卿在,他们又是夫妇,宫里头自然就是安排他们住一起了。
盛子玥心里是非常的别扭,她可没有跟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可为了方便照顾太后,雪嬷嬷愣是给他们安排在了太后寝殿旁边的耳房,耳房只有一间,一张床,一床被子,看着是有人要吃亏的。
盛子玥想了想,觉着万事还是以和为贵,她刚刚救了人,这燕卿尘应该还没有那么快翻脸,于是主动试探着问。
“要不,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地上凉快,床上这厚厚的被褥指不定得多热!”
盛子玥都快被自己的瞎掰能力给折服了。
燕卿尘快速扫过耳房的四周,随后目光停留在了窗口前的案桌上,霸气的大敞往后随意一掀,硕长的身子笔直地就着那窗口的桌案坐了下来,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没有再搭理人。
“哼,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最好,你犯不着别人一副吃了你的模样。”
盛子玥看到他没出声,反倒是给他自己找好了“床位”,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冷哼了一下,巴啦几句草草上了床。
“哇,这床可真舒服呀,软软的,皇宫里的大床跟王府的柴房可就是不一样啊!柴房那地板烙的肉都疼!”盛子玥一上到床就不停的来回翻滚,故意大声对着窗前的燕卿尘喊道。
燕卿尘听闻,清冷的双目微微张开,板着脸,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盛子玥,继而闭上。
他隐约记着,这女人只在王府的柴房呆过两次,何以说的王府一直让她住柴房那般模样。
盛子玥自觉无趣,指尖绕着纱帐自言自语般分析起来了:“你说今晚会来几波人?”
“还有,你武功怎么样?一个能打几个?”
“我属于见床倒的,今晚你既然坐那里了,你就守着吧啊!”
一顿问句甩了过去,回应她的仍是沉默,房间里一片沉寂。
莫不成是灵魂出窍了?
不行,盛子玥被他这样看着,睡不着,一个男人在自己房间,还看着她睡觉,心里不踏实。
“哎,你睡了没,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盛子玥扯着嗓子喊,生怕他听不到。
燕卿尘还是一动不动,盛子玥干脆起身下床来,几步走到了他跟前,叉着腰吩咐道:“哎,你,你转过身去,不要给我装睡。”
燕卿尘还是不动,盛子玥不相信,俯身定眼看了看,只见燕卿尘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紧紧地闭着,浓密修长的眼睫毛扑朔迷人,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吓得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同时不知为何心跳得跟密集的鼓点一般。
慌乱中纤细的玉手打翻了桌案上的几本古书,正当弯腰拾掇时,一味好计涌上心头,盛子玥随即露出了姨妈般的微笑。
“王爷,睡了吗?”一声酥软的暖风从耳边佛过,随即纤细葱白的手指轻轻地戳了过来。
而燕卿尘,在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他时,一颗心也紧绷了起来。全身上下全都顿时滚烫酥麻的。
拳头紧了紧,努力克制着什么,笔直的身躯如高松柏林般努力屹立着。
看到燕卿尘没有反应,盛子玥便蹑手捏脚地找来古书,砚台,蜡烛等房间内的一应物件……
片刻之后,某人的头顶上就神奇地堆起了一堆积木,而位于积木最上方的,是一根燃着的蜡烛,烛光摇曳,甚是诡异。
看到这一次的作品,盛子玥会心地笑了笑,继而回到床上,捂着已经笑疼的肚子在床上继续打滚。
不知几时,或许是笑累了,也或许是滚累了,盛子玥一不小心就这样睡着了。
床沿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燕卿尘悠悠转醒,掌力轻轻往头上一送,轻柔得像煽扇子般,头顶的积木便神奇地应声落下,再整齐地叠放在案桌上。
燕卿尘起身,帅气地抖了抖都那一抹黑色长发,径直往床边走去。
床上的盛子玥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姿极为不雅,一只拇指吧唧着含在嘴里,似乎还在喃喃着什么。
一只黑色花纹在放肆地在跟前跳起了舞,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修长的手指随意一指,那蚊子便在内力的攻击下爆体而亡。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直至天空泛起了月肚白。
这一觉睡得倒很安稳,盛子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起来时,发现燕卿尘早已坐在了窗边一本正经的看着昨晚的那几本古书,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不偏不倚地撒在他身上,散发出迷人的美男子气概,是让人心动的那种美色。
还好昨晚把持住了,盛子玥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脸。
昨晚的那根蜡烛已经燃尽,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盛子玥有些心虚问道:“早啊!王爷!昨晚休息得可好?”
“还行!”燕卿尘淡淡地回了一句。
“昨晚一直这么平静吗?没发生些什么特别的事?”盛子玥指的是那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