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乔迁新居吗,总不能陪你住了这小院子,搬了大屋子反倒把我撂开吧!”
季夏将子春走之前熬好的汤药递给他,“子春说了,这个还得喝一个月。”
“不是乔末让你留下来的?”颜别渊一口喝干之后,自往厨下收拾。
“不是她让我留下来,你就不让我留下来?”季夏自己能躺着不坐着,颜别渊愿意自己干活,他当然开心。
季夏见颜别渊不再说话,觉得无趣的紧,只好自去寻了地方窝着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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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末第一次来牡丹亭,之前就听张三说过,牡丹亭是洛城最高的屋舍,顶楼风光,果然无限开阔。
“早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我就不献丑的带姐姐爬树了。”
乔末瞧着远远铺开的鳞次栉比的屋顶,觉得院子里的醋栗树还是矮了些,也不知道等自己老的爬不动了,它的高度能不能赶上牡丹亭。
“这如何能一样。”苏锦袖笑道,“清风在怀,这里怎及得上。”
好吧,乔末也觉得纱帘掩映,是保护,也是束缚,自然,保护的众多贵女,束缚的只有自己而已。
“表姐,你还没跟我们介绍这是谁呢?”一位英眉大眼的姑娘问道。
“有松说的是。这是乔末,是近日新晋金乌副将张山的妹妹。”
苏锦袖说完,又将在场之人分别说与乔末,先是徐府的几位小姐,乔末是知道的,徐有玉、徐有洁、徐有松、徐有贞。
最有来头的就是闺主宗禾,皇九子的亲妹,是国主最宠爱的小女儿。
其余一些世家的女子,苏锦袖也都一一说过,便算是大家认识了。
宗禾知道乔末,“我父主那日给你赏赐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偏还把我最喜欢的一盒珠子给你了!”
“这个小女倒是不知道,只是那珠子不巧已经被我用掉了,否则倒是能借花献佛。”
徐有洁插话,“这个容易,你把珠子做成的东西送给闺主,不也是一样的!
一整盒的南珠,做成首饰什么的,肯定也不会全用掉了。
闺主大度,不跟你计较已经穿戴过的,把那些没用过的,新的送还回来不就行了!”
“这个恐怕不行!”乔末面露难色。
“有什么不行,怕不是你故意推诿吧!”
乔末暗暗拉住苏锦袖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开口道,“那珠子实在好看,我得了之后便做成了一串颈链。”
“可许是它太过光华亮丽,刚做好,便被一只不知打哪里来的紫眼大鸟叼了去,我连追都没追上,就不见了。”
“你可不要随便乱说糊弄人,哪有什么鸟会叼珍珠的,这满洛城有谁听说过!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们可有谁听说过!”
徐有洁不依不饶,“小心治你个欺君之罪!”
徐有洁一嚷嚷,众人窃窃私语,都摇头表示从未听闻,一时间都不相信,倒是让徐有洁洋洋得意。
苏锦袖原本想把那珍珠给闺主就是了,偏乔末不让自己说话,反倒让她自己陷入重围。
“闺主和各位姐妹没见过也没什么,大多活物都有个喜爱偏好的,鸟儿喜欢闪亮的东西虽然少闻,也在情理之中。”
“表妹亲眼见过吗?”徐有洁问道。
“自然未曾。”
“那就是虚言欺罔,如此哄骗闺主,当治大罪!”
乔末不知道这位徐二小姐,为何如此针对自己,当下笑道,“徐二小姐见过昊天神帝吗?”
“未曾见过,那又如何?”
“未曾见过,就是虚言,就是欺罔,徐二小姐未曾见过昊天神帝,那依着徐二小姐的意思说,就是昊天神帝也不存在,是虚言欺罔——”
“你胡说什么!我何曾说过这话!”
徐有洁如何也不敢如此放肆,说是宗朝信奉的昊天神帝是虚妄之言,况且当着皇族闺主的面,这比说人全族谋反,更是狠毒!
徐有洁慌乱无状,只跪在宗禾面前,“闺主,我绝无此意!求闺主明辨!”
宗禾并未怪罪,只是脸色不好看的让婢女扶起她,倒是让徐有洁狠狠的盯着乔末,却在不敢随意说话。
“闺主不怪罪,我想问乔小姐两句。”徐有松说到。
宗禾点头,乔末认出她来,想起当日颜别渊中毒一事,下手的小丫头,就是这位小姐的院里的杂役。
“乔小姐,”徐有松声音缓淡,“昊天神帝,在座之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怕是不能拿来与没有一人知道的所谓紫鸟,一同相比。”
“那照着三小姐的意思,这话去到无人知晓昊天神帝的胡虏那里,或者北疆那里,就可以同一而论了?”
徐有松自然听明白了乔末的言下之意,胡地和北疆之人,对于昊天神帝,都一概不知,若同一而论,至少在异国他邦,昊天神帝是假言欺人的虚妄。
徐有松避而不答的说到,“这里是洛城。”
乔末笑笑,“好吧,那三小姐要先向我证明,整个洛城全都不识得,我说的这鸟才行。不然怎么能说我口中之鸟就不存在呢。”
“想来上有国主皇族,下有黎民百姓,在座的世家女子,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