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喂狼二字,那人立时色变而退,再也闭嘴不言,其他众人也消声下去,不再嚷嚷!
“灵鸟只此一只!非普通异兽可比!”那人定定的看着塔主以及身后的众位僧人,知道如今已露了痕迹,再缠扰下去也讨不了好处,沉声晦涩道,“塔主既然不肯给个方便,那后会有期!”
番邦之人极速离去,塔内众人也开始言语纷纷。
“什么凤鸟,明明就是只锦鸡,定是番邦异心觊觎禁地圣宝!”
“再说此内机关密布,怎会有人携鸟而入还悄无声息!必是那人寻衅滋事!”
“幸得塔主明睿,没让那人讨了便宜去!”
......
众人纷纭之中,唯有一人轻叹问道,“塔主,那几人服饰非我宗朝常见,其所说的大巫,是北疆大巫吗?”
塔主扯下了脸上的笑模样,眉峰微凝,说到,“此事不必再论!吩咐人跟着那几个人以防异动,请三位长僧驻守此处,即日起开始闭塔!”
颜别渊见众人走远,看着自己的绶带还在乔末腕间,只好拉着她想要滑下廊檐,也好赶着闭塔之前离开,只是一拉之下,乔末纹丝不动。
待他回头看去,只见乔末脸色惨白,双目怔愣的紧盯着身侧的木梁,颜别渊不明白这木梁有什么特别,问道,“怎么了?”
对于身侧的颜别渊说了做了什么,乔末浑然不知,此刻她所有的心神,都只盯着那朵在颜别渊看来并无丝毫奇特之处的如意云纹,而这朵被拉的很长的如意云纹,乔末只一个地方也见过,并且如今正随身携带——正是乔老头那个被锈迹腐蚀过的脆薄铁盒子里,那场大火里唯一留存完好的物件——一个榫卯。
乔末依稀知道乔老头年轻时也算的上少年俊才,与下山游历的母亲偶然相识,互生情愫,只是后来不知如何被牵连进北疆世子走失一案,原本的高官厚禄指日可待,转瞬变成了牢狱刑罚冤屈难辨,接着亲朋故旧多方奔走,也只落个勉强活命的下场,好在母亲不离不弃,二人几经辗转之后回到云山月海,乔老头算是用隐世的方式换了安稳日子。
“状元塔长僧功力深厚,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颜别渊观乔末如此情态,便知道此处必有玄机,可当下塔内已开始四下戒备,容不得二人在此细究,“今日不是办事的好时机,我们重新寻个时候再来。”
被颜别渊握紧手腕的乔末渐渐回了神,心中明白旧事繁杂难探,为乔老头和张婶讨公道,是自己和张三,或者说只是自己的事,况且情况不明,危险万分,不该把颜别渊牵扯进来,便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寻了张三,回城去了。
进城后,颜别渊与二人分开,张三对着乔末说到,“桑枝他们到了。”
乔末瞧了瞧留在城门脚下的月海印记,有些疲乏的点了点头,“应当是今日刚到的,且让她们修整一夜,明日再寻她们吧。”
等到第二日张三和乔末一起寻到桑枝几人落脚的祥云客栈,几人早已收拾妥当,正等着二人。
“见过小姐!见过三主子!”
乔末示意四人起身,见桑叶、桑葚二人精神上好,桑皮也和以前一样皮实,反是向来老练从容的桑枝,面上仍有疲色,与在月海之时大相径庭,让人诧异不已。
“路上可还顺利?”乔末让几人寻着几凳坐下,开口问道。
桑枝喑哑着嗓音,缓缓回到,“一切顺利!海中也一切安好,大家都很挂念小姐!夫人知道小姐出山,还特意命桑葚跟着一起前来,让她好好调理小姐的身子。”
“嗯,都好就好。母亲费心了。”乔末接过桑叶呈上的茶盏,“你们一路辛苦,若是不适,便在此修整几日。我和三兄眼下安好,并无急事要办。”
“小姐放心,只是婢子有些风寒,路上便在服药,已将好了。”桑枝知道几人之中只有自己精神欠佳,却也不能耽误主子的正事,“小姐尽管安排就是。”
乔末也不勉强,“那你们自己酌情安排。紧要的不过两桩,一是寻个宅子,不拘大小,但要隐蔽方便些,出入不要引人注目为好;二是盘个铺子,再摸个掌柜和两个老手艺人,做些纹饰雕刻的营生。”
乔末与张三出来的突然,月海在洛城无人,是以二人先到之时,并无固定居处,选择借助铜锣巷,也是方便乔末与陈夫子聊些旧事。
如今众人即都到了,继续在铜锣巷借住,陈夫子虽然肯定没意见,不过没见过借住的人比主人家人口还多的,是以宅子肯定还是要安置的。
宅子好说,打理铺子,云山月海虽不富足,却也不曾少了吃穿,用意何在,几人一时间都琢磨不明白。
倒是桑皮通透,没有那些多余想法,只一心记得将主子吩咐做好就是了,问道,“不知小姐开这铺子具体要做什么营生,可有什么注意的地方?”
“铺子主要做些寻常木器雕刻、纹饰即可,东西要做的精巧细致些,我会另外做些灵巧新颖、宜于把玩的小件放进去,这样才能入了贵人们的眼,配得上贵胄富足之家。”
说起这铺子,乔末也是临时起意,原本她一心想着查明旧事,却无处下手,可昨日见了乔老头的如意云纹,忽然觉得既然此纹饰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