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抒很晚才睡,不过原主早就习惯了挑灯夜读,早上醒来也没有多难受。
她把自己洗漱了一番,打开门就发现早餐已经送到了门口,整整三层都放满了样式不一的美食,储抒摸了摸装着牛奶的杯壁,是热的,也不像被加热过的。
看来原主的作息时间被她们摸透了。
储抒自然不会自乱阵脚,她随意挑了几样便回到床前的小沙发上,门也没关,她正等着猎物上钩。
还没等储抒吃几口,她脑内又浮现出一副画面:赖沁母女俩顶着黑眼圈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就是不敢走到储抒门口。
价值量不高,储抒索性没管。
说起来,关于她这预知的能力储抒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触发,或者什么时候能主动启用。
储抒嚼着软甜的包子,有点反胃。
原主爱吃甜,她正好相反。
幸好这些早点的体型都小,储抒皱了皱眉,她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勉强还是吃完了它们。
门外赖沁和赖盼青母女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分一秒对她们来说都是煎熬,好不容易等到储抒吃完并换完衣服出来,门外的母女早就想撕破脸皮骂人了。
储抒对她们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她慢悠悠地走出去,见到她们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尽管赖沁心里早已把储抒骂的狗血喷头,她还是努力扯出一张笑脸迎上去,顺便还抓过了一旁不情不愿的赖盼青。
储抒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赖沁伸出来的手,后者愣了愣,还是维持了笑脸,她‘温柔’道:“起来了小抒?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们也都吃好了,振泉让我来叫你呢。”
储抒眯起了眼睛,心里对赖沁则有了初步的评估,她确实手段高明,不然也不会成功上位了。
长期耐心蛰伏,这确实是成功者的第一要义。
重生前的储抒便是如此,她从出生起便在蜴岛,到了一定年龄就被扔进竞技场,从只凭智力,到还要靠武力,储抒十岁提前合格离开蜴岛,成为那一批次唯一的生还者。
原本蜴岛是培养私人武装的地方,专门为那些行业巨头服务,后来划出一小块区域,收纳了一批被丢弃的幼婴,以十二年为周期进行训练,储抒刚好是第一批,当时几乎是‘全球直播’,她一举成名,不同于蜴岛为那些人培养身边人的目的,她凭着天赋与努力加持的科技手段,成了当时初初成立的隐市的最后一个创始人。
顺应历史潮流,储抒步步踩在时代这架钢琴的应有按键上。
赖沁更多的则是靠嘴巴和肮脏的手段,刚刚这段话不仅暗中责怪了储抒起得晚,还将主体推至储振泉身上,将自己置身事外,让储抒无法正面回怼。
当然,这只在正常的程序内会成立,而储抒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她淡淡地撇了赖沁一眼,还顺手按了设在外墙的呼唤铃,冷冷道:“父亲让我好好休息。”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是连台阶都不给下。
“……”
赖沁笑瞬间僵在脸上,还想继续过过嘴瘾的话哽在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赖盼青的嘴比赖沁笨多了,她伪装技术也很差劲,她看到一向碾压储抒的妈妈这回却输给了储抒,气不打一处来,她直接指着储抒鼻子就叫了起来:“储抒你别太过分了!妈妈叫你也是好心,别给脸不要脸!”
这还真是重新定义“过分”和“好心”。
储抒没有兴致再跟她玩家家酒的游戏,她余光里看到负责打扫卫生的范姨已经走了上来,她算是储宅的老人了,饶是趾高气昂的赖沁母女在原主还在时都得避开着欺负,储抒则没有这样的烦恼,她握过赖盼青伸来的手指,使了一股巧劲往后一掰,顿时痛的她嗷嗷叫。
储抒居高临下地看着面目扭曲地赖盼青,吐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今天最好给我闭上你的嘴。”
“!盼青!松开!!储抒你给我松开!!”
赖沁看着女儿被一向当软柿子捏的储抒欺负,坐不住了,她扑上来帮赖盼青掰着储抒的手,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赖盼青的手指扯了出来。
这还是要储抒放了整片海的水。
范姨默默拿过餐车,暗暗地向储抒点头。
储抒则回以一笑。
范姨看着储抒长大,对赖沁母女的插足感到愤怒,但奈何身份的限制无法做些什么,如今储抒终于会反击,她不禁为已逝的夫人感到欣慰。
“走吧。”
储抒也没管还在那里叫唤着的赖盼青,甩下一句直接走了,顺手还关了门。
赖盼青简直不可置信,她看着渐行渐远的储抒的背影,不甘心地喊道:“我等会就把这件事告诉爸爸!!”
储抒没理,独留一抹马尾的残影,便径直下了楼。
赖沁则看向赖盼青被掰的那根手指,上面没有留下痕迹。
“……”
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超出她的计划范围,她必须重新考量。
实际上储振泉还在喝着早茶,他看着下楼的储抒,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关切道:“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
“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