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稳稳的停在了养心殿后殿,前来迎接的是祁深身边的掌事姑姑墨翠。
梦鸢被带到了后殿,还未看清殿内摆设就被一早候着的宫女们推进了洗浴房,洁身净面。
期间,墨翠还在一旁跟她说着侍寝的规矩。
“姑娘不必紧张,陛下是个很温柔的人。”
墨翠第一次见到这么标致的人儿,打心眼里的喜欢,见她这么紧张也忍不住安慰两句。
梦鸢其实并不紧张,早在公主府的时候,就已经有宫里的嬷嬷给丹阳和梦鸢普及过了。
只是,二八少女终究有些容易害羞。
很快就洁身净面完毕,梦鸢只身着一件鸳鸯肚兜和一条半身纱裙,外披一件薄纱,缓缓走到已经坐在床边的祁深身边。
“拜见陛下。”她面容如春,盈盈下跪,薄纱自肩头滑落,搭在腰间,增添了几分媚色。
祁深喉结微动,起身将她拦腰抱起,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鸢儿,你今晚真美。”祁深轻抚她的脸蛋,肌肤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不自觉的发热。
祁深本来就穿的松散,只着了一件外袍穿在身上。如今这么一动领口还有些松散,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梦鸢脸红的发烫,手足无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嘴巴微张还未说话,就已经被祁深重重的吻上。
红烛摇曳,龙床上颠鸾倒凤,空气中弥漫着旖旎。
良久,祁深才念念不舍的起身,向门外传唤热水。候在门外的宫人蜂拥而至,又蜂拥而出。
祁深看着枕边熟睡的人儿,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挂着两行泪痕,娇艳欲滴。
祁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横抱起来放到浴桶里擦拭身子。
梦鸢被他的动作弄醒,喃喃道:“陛下……”
祁深心里一片柔软,哄着道:“睡吧……”
梦鸢低低应了他一声,攀上祁深的颈脖,将头埋在祁深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梦鸢一睁眼,正对上祁深明亮的眼眸。她惊的从床上弹起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一刻。”祁深将她按回到自己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她的毛:“朕已经将你封为淑妃,赐居蓬莱宫,离养心殿最近。”
梦鸢舒服的趴在祁深身上,慵懒的如一只乖巧的小猫:“梦鸢想和陛下住在一起。”
祁深被她这温言软语哄的心花怒放,瞬间妥协:“那朕再许你随意出入养心殿,养心殿的后殿也打扫出来供你随时居住,如何?”
这已是莫大的恩宠,梦鸢谢了恩,服侍祁深起床。
午膳用的是梦鸢最喜欢的红烧狮子头,看着进得香的梦鸢,祁深自己也多吃了两口。
按规矩,新人第一次侍寝之后都要去给皇后谢恩。如今皇后不在了,就由暂掌凤印的贵妃代劳。因此梦鸢才用完午膳,贵妃就已经打发人过来请梦鸢过去了。
大内总管杨锐左右为难,只怕这淑妃娘娘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呢。
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将梦鸢叫到一边:“淑妃娘娘,贵妃娘娘宫里来人,请您过去说话呢。”
梦鸢何尝不知贵妃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左不过是叫她过去听一番敲打提点,顺便再搞个下马威,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后宫第一人的地位。
看着祁深进了暖阁,梦鸢才问:“我与贵妃哪个位份高?”
杨锐笑呵呵的拱着手:“咱南唐后宫律法,正二品以上能做一宫主位,自称本宫。您与贵妃娘娘都是从一品的妃位,只不过妃位封贵、淑、德、贤四位。贵妃娘娘是四妃之首,又是太子殿下的养母,所以要比您尊贵一些。”
“若是我不去拜访,也是无妨?”梦鸢直截了当的问。
杨锐愣了愣,点点头:“那是自然。”
梦鸢撇撇嘴:“那就劳烦总管回个话,我在养心殿伺候走不开,有空再去吧。”
杨锐应了退出殿外,梦鸢转进暖阁,祁深不悦地皱了眉:“在外面做什么?”
梦鸢径直坐到他的身边,攀上他的身子,惹得他下意识的就将她搂在怀里:“杨总管告诉我,贵妃娘娘叫我过去给她请安,我不理解,我也是娘娘,是淑妃。为什么要给一个相同品阶的人磕头?”
她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很不高兴:“我就自作主张让那人走了,说我要伺候陛下,有空再去找他。”
祁深听出她的语气不对,心中的那点怨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挑起她的下巴,只见她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中已然有了雾气。
这可把他心疼坏了。他捧起那张小脸。小鸡啄米似的亲了几下。
“那朕许你以后都不必给贵妃请安了,再给你协理后宫之权。可好?”
“好,”她高兴起来,抬头轻咬了咬祁深的喉结,“多谢陛下。”
相比养心殿的一片祥宁。承乾宫内正掀起惊涛巨浪。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与本宫平起平坐也就算了。竟然还公然不把本宫的人放在眼里!”安贵妃大怒,掀案而起。
张婕妤连忙使眼色让下人们都先出去。自己则上前劝道:“贵妃娘娘息怒,那可是赵丞相之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