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发眼尖,往地上的名片上瞟了一眼,他清楚的看见名片上的三个字:“闫墨乾”。
柳大妈把手帕递在赵德发眼前,淡淡的说,“赵老板,你先擦擦吧。”
“我擦个屁!滚蛋,我要告你们,你们打人!”他随意在鼻子上一抹,蹭的满脸是血。
赵德发的心思不在鼻血上,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个闫墨乾到底是哪个闫墨乾?是不是京城的闫墨乾,还是一个同名同姓的闫墨乾?!他伸手就要去捡地上的名片。
就在这时,顾宇飞带着几名县法院的工作人员进来了。
顾宇飞看着柳家人,微微一笑,但是没说话。
趴在柳大妈怀中的柳七七眉头一皱,正要起身捡地上名片的赵德发刚刚站起来,突然腿脚一软,怎么也不听自己大脑的使唤了,他失去重,心往前一仆,面门“哐”的一声,砸在了身前的会议室的大桌子沿儿上。
在场人均一惊,胆小的直接叫了一声,尤其是几个法院的工作人员,心头一颤,紧接着顺着牙边儿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每个人都为他感到疼。
站在最前面的法院工作人员,立马上去把赵德发扶了起来,“赵德发,你怎么样了?”
赵德发回头看向他时,法院的工作人员直接僵住了,就见,赵德发满脸是血,鼻梁整个不是一条直线了,歪在一边,一看就是鼻梁断了。
“赵德发,我送你去医院。”
赵德发气急败坏,扬手把法院的人推了个趔趄,“滚一边儿去!”
此时,柳大妈看见赵德发脚边一个白色的小卡片有些眼熟,她在柳七七的包里翻了一下,这才知道闫墨乾的名片掉了,她捡起来塞进了柳七七的小荷包里。
法院的工作人员被赵德发差点推得摔倒,很是不解,但是看见赵德发满脸是血,走路也昏呼呼的,觉得他肯定是摔得脑震荡了,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赵德发,你现在的伤势很严重,你的脸砸在了桌子上了,鼻梁已经断了,会影响你的呼吸的。”法院的工作人员苦口婆心的劝解。
赵德发回过神来,指着法院的人大骂,“谁说的砸桌子上了!?我明明是被柳家的人给搭上了!好啊,你们法院的人,肯定是个柳家人沆瀣一气,勾搭在一起想要害老子!”
说着,赵德发狠厉的目光落在顾宇飞的身上,“就是他,我举报,这个姓顾的,是柳家的亲戚,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合在一起想要害我!”
法院的人很无奈,摇摇头,解释道,“顾同志是书记员,不参加具体的协调工作,就算是你们最后进入了诉讼阶段,顾同志也只负责记录。所以他不可能左右案件,也可能干涉案件。”
赵德发指着自己的脸,用极其浓厚的鼻音骂着,“那我这脸怎么弄得,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要报警,把这个柳贰抓起来,他把我打成这样了?!你们不会不承认吧?”
几个法院的工作人面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赵德发是发什么病了。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赵德发自己没站稳,撞在了这个桌子上啊。
就在赵德发冲过来,准备拉扯柳贰的时候,柳1站了出来,十分冷静。
“同志,你好。赵德发的脸是自己跌倒摔了的,这点儿想必大家都看见了。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现在要冤枉我大哥,估计是刚才赵德发骂我爸爸,骂得十分难听,我大哥很生气,和他起了口角,让他怀恨在心吧。”
柳叁也反应了过来,心里很是佩服柳1的素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想好了招数,柳叁一把抓着柳贰的手,面色沉寂,“法院的同志,我大哥平时脾气是急了些,喜欢骂人,爱出头,但是他一向老实。不可能出手打人的,这个赵德发明明是自己摔倒了,刚才我们都看见了,他怎么又这么大的胆子,当着法院工作人员的面儿诬陷我的大哥呢?”
兄弟二人一唱一和,赵德发被气的头脑发胀,他这一撞确实不轻,现在他的鼻子完全堵住,呼吸不畅,想事情的速度和清晰度也比原来要弱了很多。
“你放屁!法院的,你们可别相信柳家这两个小子!柳家这两个小子最贼了,什么事儿是他们想不到的呢?你们千万别相信这两个小子!他们在撒谎!”赵德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顶着一脸的血迹在调解室里狂奔。
指着柳家人大骂,又指着自己的脸。
“看看!我这能是我自己弄得,明明就是这个柳贰打的,你们法院的要是不管这件事儿,我只能去找公安局了!我相信,公安局的一定会给我一个说法的。”
法院的人都听明白了,赵德发就是想咬着柳家人不放,他们工作这么多年了,也头一次见到这种毫无底线的人,他竟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撒谎。
“赵德发,我们都可以作证,你确实是自己摔倒,砸在了桌子上。”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了,为柳家人说了一句,“你没必要揪着柳家人不放,你们来法院协商,我们也是做这个工作的,大家本来就是奔着解决问题的目的去的。你这么一闹,只能是增加解决问题的难度。”
赵德发一听法院的人,竟然在公开的袒护柳家人,气的鼻血又汩汩喷出,他跳起脚来,指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