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村口出现了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男人,这个年轻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村口聊闲天的妇女们的目光。
“这是哪的后生啊?咋这么俊呢?”
年轻的小媳妇们听见中年妇女们对着一个俊俏男人侃侃而谈,一个个脸带红晕的别过身子去,只敢偷偷看上两眼。
谁知年轻男人直接朝着她们走过来了,年轻小媳妇们个个抬头挺胸,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有的绞着手绢,有的捋着头发。
“乡亲们,我想打听一家人。”
老婆子们都是一愣,大家都没想到这个俊俏的后生会走过来。
还是田婶反应快,直接和年轻人搭话,“你说,你打听谁啊?”
“柳家。您知道柳家住在哪个方向吗?”
这年轻人就是顾宇飞,他一直惦记着来古田村给柳家月的事情取证来着,可惜就在第二天他就被派去到隔壁村出差去了,直到昨天才回到清江县。
回家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他没上班就直接下了村子。
田婶上下打量着年轻人,没好气的说:“你谁啊?你找柳家啥事儿啊?”
顾宇飞把自己工作证件拿了出来,亮在了田婶的眼前,“我是县法院的书记员,我顾宇飞,今天来古田村就是想找柳家的人了解点情况。”
一听眼前的人是法院的,田婶高兴的差点瘫痪都好了。
她坐在轮椅上,双手冒汗,嘴唇微微上扬,心中默念着,柳家终于出事儿了!太好了!
她扬手一指,“就在那!同志,柳家就住在那里!赶紧把他们家的人都抓起来。”
顾宇飞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田婶,再看看周围人避之不及的神情,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个形容邋遢的老婆子应该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可怜人啊!顾宇飞长长一叹,还是很有礼貌的对田婶说了声谢谢,“那我就先去了。谢谢您啊。”
顾宇飞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大踏步的往柳家方向去了。
田婶赶紧划着轮椅跟在顾宇飞身后,一边走一边宣扬,“快点去柳家看热闹啊!柳家被法院的人找上门了!”
很快,顾宇飞就找到了柳家,他透过门缝就看见了柳家月。
柳家月正在逗一个一两岁的小女孩,女孩儿也就是上次和她一起去县法院的奶娃娃。
“柳同志。”
虽然门没关,顾宇飞还是轻轻拍着门,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
柳家月抬头一看,顿时有点慌乱,竟然是顾书记员来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赶紧叫了正在写作业的柳肆过来,让他去果园把柳大爹和柳大妈都叫回来,说法院的人来了。
柳家月把顾宇飞迎了进来,又忙着给顾宇飞倒了一杯水,这才拘谨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别紧张,柳同志。”
顾宇飞喝了一口水就把杯子放在了一旁,“我早上已经去了下田村了,你上次反应的被虐待的事情,我已经在下田村调查过了,是属实的。”
柳家月见这个年轻的书记员真的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眼眶子潮热潮热的。
“谢谢!谢谢你顾同志!”
顾宇飞压了压手,让她平复一下情绪,“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我前几天忙得很,不在县里,你是不是等着急了?”
听见顾宇飞这么一问,柳家月的脸“蹭”的一下子通红起来,她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角,嘴唇也咬的发白了。
顾宇飞没注意到柳家月的情绪有变,只是拿出笔记本,翻看着刚才在下田村记录的笔记。
他也没有抬头,在纸上划着一些东西,“对了,你除了离婚,还有什么诉求吗?”
“诉求?”柳家月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顾宇飞耐心解释着,“比如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打算怎么分配?就是类似这样的要求,例如房子啊,田地啊,小到生活物件都可以要求的。”
柳家月的头摆的像拨浪鼓,眼眶子的红肉眼可见,“我只要离婚,只要离婚这一点就行了。我别的东西都不稀罕,什么都可以不要!”
顾宇飞微怔,指尖的笔也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了柳家月,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这个女孩。
她不止长得漂亮,还是个外柔内刚的人。
其实那天在法院前,柳家月把自己的侄子挡在身后的时候,顾宇飞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
那一瞬间,顾宇飞分明注意到了这个瘦弱的女孩自己也怕的要命,可就是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也要保护身后的小男孩。
那时开始,顾宇飞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是很特别的。
今天一看,他对柳家月的印象更好了。
柳家院子外,里三层外三层叠的都是人头。
这些人都是田婶招呼过来的,他们想看看为什么法院的人回来柳家抓人,柳家明明是那么老实的人家,怎么就能惹上了官非呢?
“这咋了啊?田婶怎么又胡咧咧呢?”
明眼人都看见了,法院的人哪里是来抓人的啊,明明和院子里的柳家月说说笑笑的。
田婶是绝对不相信的,她奋力把自己脑袋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