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田喜哪怕是怀着最恶毒的恨意针对柳家,这份“报仇”的热情也没有持续几天,就全然抛在了脑后。
很快,他又陷入了老本行,开始在村子里和人攒赌局。
田喜的赌运一向差到离谱,没几天就把木材厂给他的人道赔偿全部赔了进去。
可是一天不赌博,他的手也痒,心也痒。
田喜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蹭到了田婶身边,此时的田婶正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妈,你手头上还有钱吗?”
田婶苦笑一声,“你妈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地方能用到钱呢?”
一听田婶说自己没钱,田喜当即翻脸,指着自己妈妈的鼻子开骂,“你可真是个没用的老婆子,什么都不能干,每天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废物!”
田婶半张着嘴,难过的眼泪瞬间飚出。
田喜丢下这么恶毒的一句话,摔门跑了,他外面瞎晃悠,看看还有哪里能够让他赊钱赌博的,找了一大圈也一无所获。
田婶儿在家里越呆越憋气,所幸爬到了轮椅上,摇着轮椅就跑去柳家跟柳大妈吵了一架。
柳大妈这些天被田婶祸害的麻木了,看见她坐在轮椅上瞪着自己,丝毫没觉得意外。
田婶把自己今天的处境完全归咎在了柳家的头上,她始终不肯面对田喜就是个垃圾的事实。
“都怪你家柳叁!要不是他霍霍我们田喜,我家田喜还木材厂上班上的好好的。”
柳大妈冷笑一声,转身回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村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经过柳家的院门都会向她投过鄙夷的神情,田婶狠狠地瞪着柳家的门,都是因为柳家害得他在村里抬不起头。
她坐在轮椅上捶胸顿足,失声痛哭,“都是因为你们!现在村子里的人都瞧不起我!!”
而田喜在村子里晃荡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赌点答应赊钱给他赌。
他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就在推门进屋的时候,他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他在院子里坐着抽烟,看见田叔搬梯子进屋,当时田喜好奇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房梁出啥事了。
田叔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句,也没回答,拖着梯子就进了大屋,进门后还把门栓上上了,在里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搞什么鬼。
现在想来很是可疑啊!田喜搓着下巴,往大屋的房梁上看去,借着幽暗的光线,田喜发现了房梁上竟然有个木盒子。
他心下大喜,拖着梯子就进了大屋。
由于一直胳膊不太好用,田喜爬到房梁上的时候,差点没累死,但是他打开小箱子的那一刻,看见几叠钱躺在里面,嘴角立马灿烂起来。
“哎呦!”
田喜一个踩空,直接从两三米高的地方掉落下来,好巧不巧的,受伤的胳膊还是那条被医生宣布了残疾的胳膊。
刚在柳家骂了一通的田婶回家,正好看见了眼前的一幕。她看看架在房梁上的梯子,又看看田喜手中的盒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此时,田喜打着石膏的胳膊里渗出血来,田婶哭着央求田喜,“儿啊!赶紧去医院去啊!”
现在的田喜已经赌红了眼,对胳膊的再次受伤完全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赌钱二字。
见田喜拿着家里唯一的积蓄要去赌钱,田婶摇着轮椅扑过去就要抢,一两个回合下来,田婶直接被掀翻在地,她倒了却带着田喜手上的盒子也到了。
田喜怕田叔回来后发现,一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钱跑出屋子。
“田喜!”田婶哭得撕心裂肺。
“田喜,妈妈求你了!赶紧回来好吗?!”
身后的央求,田喜充耳不闻,他很快找到了刚才赢了他钱的人,拍下一把钱要求和他继续赌,可是没有三个回合,田喜就知道自己这次要输光了。
他心一横,决定出老千。
田喜偷偷地在身下压了两张牌,一个大王一个二,就在他得意自己的杰作的时候,突然被人捉住了手。
“好啊!你敢出老千?”同村的无赖都觉得田喜不要脸。“你和自己村子里的人玩牌也出老千,你要不要脸啊?!”
“我没有!你少诬赖人!”田喜被捉住后,依然嘴硬。
“还敢嘴硬?”无赖可是一点情面也不给田喜留,他把田喜的手压在桌子上,随手抄起一块砖头就砸了下去。
瞬间,田喜的手模糊了,黏黏腻腻的成了一团烂肉。
无赖扔下砖头,收好了自己牌就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这就是出老千的下场,今天是便宜你,只要你一根手指!回家烧香去吧!”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柳大妈在厨房里炒了最后一个菜,端出来的时候几个儿子看着手中的红烧肉流口水。
“来,赶紧吃吧,小馋猫们!”
柳大妈把这一盆红烧肉放在正中间,她们家现在每天都能吃到肉,可每一次吃饭,孩子们就像从来没吃过似的。
柳大爹和柳大妈依偎在一起,幸福的看着一家子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准备吃饭的样子。
就在这时,隔壁却传来惊天动地的叫骂声: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