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上皇贴身伺候的人,都是由宫中圣母亲自安排的。
而密召大臣这种事情,太上皇就算再不小心,也不会让在场有外人出现,但是,这份信还是摆在了天子的面前。
心中苦笑一声,于谦知道,他对宫中的局势,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天子和太上皇之间,看似平静安稳,但是实际上,只怕早已经是暗流涌动。
不过,随着一行行的小字落入眼中,于谦也无暇再去考虑这些事情,因为他的心思,早已经放在了太上皇和这些人的奏对内容之上。
于是,他很快就归纳出了两点内容。
其一是,太上皇在拉拢英国公府等一干勋贵,从赐玉到勉励,再到对故成国公朱勇的赞誉,都彰显着这一点。
至于其二,则是关于军屯。
于谦难以相信,任礼此番在廷议上阻止军屯的举动,竟然是得到了太上皇默许的。
虽然从言辞上来看,太上皇并没有明着插手,但是,态度却十分清楚。
于谦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密奏,显然心绪颇不平静。
殿中沉默了片刻,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响起,于谦将密信递回到一旁等待的怀恩手中,迟疑着问道。
“陛下,这密奏……”
“是东厂递上来的!”
天子似乎对于谦要问的话早有准备,淡淡的回答道,但却点到即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句话已然够了,东厂提督舒良,乃是天子的心腹宦官,出了名的唯天子之命是从。
这份密信既然是出自他之手,那便不会未经核实。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是递给天子的东西,舒良别的好处没有,但是,对待天子的确尽心尽力,办事也周到齐全,这一点,于谦心里清楚的很。
张了张口,于谦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没出声就被天子抬手制止了。
紧接着,他便看到,天子从手边拿起另一个信封,重新让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次不是什么密奏,而是……
“杨能递给朕的自陈书,先生也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