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边的乌云渐渐退散,淅淅沥沥的小雨由密变细,直至最后不再落下一滴时。
被雨水洗刷过的清新蓝天,携着重新雨过天晴的秋日暖阳,和天边架起的一轮罕见的七色彩虹桥。
重新展露在50层楼的落地窗外,美得就像是一副油画一样。
可惜,这样美的‘雨过天晴彩虹图’对于秦菲洛来说,却是根本没有力气去欣赏。
季尘澜这个兽性大发的狗男人,小雨滴答滴答落了多久,他就折/腾了自己多久。
明明后背还有一身伤,不能剧烈运动。
谁知这男人像是根本就没把沈修明的嘱咐,听进过耳朵里似的。
而是不要命地、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
直到他随意扔在地上的手机来电振动,都快要被打爆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柔软的大床右侧微微塌陷,季尘澜动作慢吞吞地走到了地板上,白皙精壮的胸膛满是薄汗。
他皱着精致的眉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还在振动的手机捡了起来。
白皙的指尖轻点屏幕,季尘澜沙哑着嗓音开口,语气里是满满的被打扰的不满。
“喂?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的柯学智,被季尘澜这要杀人的语气吓了一个激灵。
要放在平常,他们澜少在兴头上,他是万分不敢去打扰的。
但是现在实在是事态严重,这个电话是他必须得硬着头皮打的。
何况又是季老爷子吩咐的,他不能不执行。
柯学智语速飞快、直奔主题:
“澜少,季天逸已经从机场赶到了医院,此时正抱住季董事长哭天喊地,让他替被您炸掉的70亿货物做主。”
“哦,终于来了啊。”
季尘澜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我还怕他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而不敢和我面对面对峙。”
柯学智看见不远处鬼哭狼嚎的季天逸、和不断向自己探头探脑的季泽洋。
他立刻捂紧了手中的话筒,迈开脚步走得离这里远了一些。
柯学智接着汇报情况:
“澜少,季泽洋也在,他断了的右手被接好用石膏固定住了,现在正和季天逸一起向季董事长添油加醋数落您的不是。”
他有些为难地开口:“季董事长让您现在马上过去,看样子是在气头上……”
柯学智担忧季尘澜后背上惨不忍睹的伤口,忐忑不安地提议:
“要不您过一会儿,等季董事长的气消了,再过来?”
“我怕您又要挨打了……”
季尘澜嗤笑一声,毫不在意:
“无事,我现在就过去,没必要当逃兵,我做过的我认,可他们做过的,也别想糊弄过去。”
他接着沉声嘱咐道:“让许管家再送一套女士的换洗衣服来,你拿到后把我的衣服一起送到50楼的VIP休息室。”
柯学智回忆起一个小时前就送来的衣物,如实回答道:
“澜少,之前您进了治疗室以后,我让她给您准备衣服时,她已经提前把您跟三小姐的都准备好了,不久前让保镖都送过来了,属下现在给您送上去。”
季尘澜刚要回答可以时,突然听到电话另一头似乎是传来了沈修明的声音。
“你是不是和季尘澜说话呢?把电话给我!这个臭小子,又不听我医嘱是吧?”
柯学智举着手里的电话,无措地看着推着一把轮椅,向自己风风火火走来的沈修明。
季尘澜无奈地捏了捏眉头,刚准备迅速挂断电话时,沈修明的大嗓门已经从话筒里吼了过来。
“季尘澜!你是不是又剧烈运动了?啊?!”
沈修明喋喋不休地数落他:“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我说了你最少半个月不能干那事,你怎么就忍不住啊?!”
“我就刚去给人做了一个小手术的功夫,你不仅连轮椅都不坐了,居然又兽性大发把你的小美人扑倒了!”
沈修明气得单手叉腰:
“你的后背还想不想好了?你对得起我幸幸苦苦、给你一针一线缝合的伤口吗?”
“你对得起因为你而浪费的碘伏吗?你对得起因为你而浪费的纱布吗?你对得起我的宝贵时间吗?你知道我的门诊专家号有多难挂吗?”
季尘澜不耐烦地把手机听筒远离耳朵,试图把沈修明的唠叨声,像倒垃圾似的倒出去。
沈修明越说越心酸、越说越起劲。
“我堂堂一个黎城中心医院的院长,自降身份、屈尊纡贵地给你这个大少爷缝合伤口!”
他佯装委屈道:“到头来你根本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你这是践踏我的尊严,侮辱我的人格,对我的不尊重……”
眼看沈修明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夸张。
季尘澜不禁冷声打断了他:
“停,你再多说一句,医院的投资我全部撤走。”
“……”
电话另一头果然噤了声,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本来昏昏沉沉、累像滩泥似的秦菲洛都快睡着了。
谁知听到沈修明的大嗓门,和他那令人笑喷的控诉以后。
她反倒精神了起来,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