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周久命都快没了,也不想再强人所难,开口道:“是朕为难你了,你先前就说过,一年两算已是极限,年初为朕算了大周运势,又为睿王爷算了流落人间的孩子在何处。今日就不聊其他事情,爱卿回去修养身体罢。”
周久感恩戴德被扶出御书房。
李家这边有些忙碌。
自上次张氏说要卖火锅调料后,一有空就拉着方茹茹和张婆子几人,讨论、试验如何将火锅底料做出来。
经过无数次失败后,终于做出了味道香辣、外观诱人、储藏时间较长的火锅底料。
张氏看着这些火锅底料,好像已经看见一锅锅的银子被煮了出来。
都提前考虑到火锅底料一经推出,受到大众欢迎,小饭馆人流如在,络绎不绝的场面。
方茹茹见张氏这样,那日吃火锅时李润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还是泼了泼冷水。
毕竟是两个生产力,经济水平,消费水平都不一样的时代,在现代火锅店满大街都是,受人欢迎,但是在古代,一顿火锅对于穷人来说价钱可不便宜,对于富人来说又不太体面。
这生意啊,在白山县难做!
为了防止钱打水漂,到时候张氏心痛得像撕碎般难受,方茹茹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
张氏被一提醒,沉思了一会儿,那谨慎的性子才又上线,最终决定先在饭馆试一试,看看反映。
第二日,张氏的小饭馆门口摆了一锅沸腾熬煮的火锅,红色的汤汁带着肉片、鸭血块等食物不断翻滚,浓烈诱人的香气顺着燕水河的风吹得老远。
“好香啊!”
无论是在燕水河码头工作的长工,还是客船上途径白山县补给的客人,大家都闻到了这股从未闻到过的香味。
路过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围到火锅面前,数双眼睛盯着这个口锅里红色的汤汁。
“老板,这里面是你们煮的什么啊?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辣的味道。”
李济维持秩序,向大家介绍到,这是一种新吃食,名为火锅,滋味香辣,可将鸭血、鸭肠等内脏在这口锅中烫熟,再佐以香油吃,夏天吃开胃可口,冬天吃能驱寒取暖,驱除体内湿气,今日火锅只需一两银子一锅,菜品有鸭血、鸭肠、鱼肉片……
还没等李济说完,不少围观的人听见价格和菜品后不屑地咦了一声。
“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些鸡鸭鱼的杂碎,还要一两银子,有有这钱不如买两只老母鸡,再称二两山参这些补药,炖一锅一家人够吃几顿了!”
“是呀,是呀,这火锅,吃的全是这些别人不要的杂碎,一点也不补人!”
“这些腥物,在这锅汤里煮了,能下得了口吗?你们想赚钱想疯了吧,白给我都不吃,还收一两银子啧啧。”一位大娘不仅说风凉话,还一边摇头做出厌恶的表情。
一群看客的表情也从跃跃欲试到兴趣消失。
李济挨个解释,可是人只想听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完全忽略李济的解释,固执自己的观点。
方茹茹拨开人群,拿来了一罐筷子,和几个小碗,直接用漏勺在锅中舀了一勺,盛在一个小碗里。
然后高声大喊静一静。
看客看见方茹茹这架势猜到要干嘛,纷纷停下议论。
“各位叔叔婶婶们,这火锅本就是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因为味道重,所以能去除这些内脏的血腥味,最大程度地激发他们的美味,你们不信,那排好队尝一尝?”
刚才还嫌弃火锅是煮腥物的大娘,第一个冲上来想抢方茹茹手中那一碗吃。
好在方茹茹身手矫健,一个闪躲把大娘的手躲开,又将筷子横在大娘面前,才制止了大娘饿虎扑食的动作。
“小妹妹,你看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尝尝嘛,这是干嘛呢?”大娘笑眯眯说道,盯着油腻腻的筷子不敢上前。
“快排好队,这里只有五个碗,排到最前面的五个优先试吃!”
一众看客见识了方茹茹的身手,也不敢学着大娘直接上前抢。
由于大娘挨得方茹茹最近,索性就直接排到了大娘后,很快一条长长的队伍出现在了张氏的小饭馆门口,迎来过来人的奇观。
前五个人吃了,纷纷一改之前的评价,对于火锅赞不绝口。
大娘一口吃了鸭肠,她没想到鸭肠竟然能做得如此好吃,可惜只有一口,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吞下入腹。
她砸吧着嘴,厚脸皮凑到方茹茹面前还想在要一碗。
被后面排着队的人嘲笑:“你个贪吃的老婆子,之前说人家是腥物嫌弃得没法,如今吃了又想再白吃一碗,你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脸皮那么厚呢?”
大娘被说得脸红,蹬脚怒喝道:“你们有钱花一两银子吃啊,还不是在这里排队!老板我老婆子花钱再来一碗,你卖多少钱?“
大娘把那个碗伸到方茹茹面前,虽然没见过火锅论碗卖的,但方茹茹知道这个价格定得至少要收回成本。
要知道这里的物价,一百文钱是一贯,十贯才是一两银子,一斤猪肉市价一贯。
先前她豆腐四十文卖给黄记酒楼,也不过是因为物以稀为贵,黄掌柜见能赚到钱,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