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茹茹在牙人处询问县城是否有田地时,她就已经被盯上了。
当然,牙人也不是为了谋财害命,他只是想把手中的滞销物给卖出去而已。
一个既想买田地又想买宅子的人,又有谁会比方茹茹更适合牙人手中的滞销物呢?
先是给方茹茹和张氏看一些有缺陷的宅子,再把两人带到他真正想卖的宅子,有了前后对比,任谁都会想买后面的好宅子。
那为什么会带方茹茹她们看第三个宅子呢?
自然是因为牙人很清楚李家的情况。
李家银钱足够,想买的又是能够长住的屋子,那屋子自然就是越舒适越好,第三个宅子虽然不错,但还差点意思。
退一步说,就算李家人买了第三个宅子,牙人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牙人这纯属是把销售套路给学明白了。
虽然明白这一切,但方茹茹和张氏并不打算追究。
这既是不想,也是不能。
规则如此,没有太大影响,就不必去管。
农庄离县城大约要步行一刻钟,不算太远。
方茹茹和张氏对这点较为满意。
在去农庄的路上,牙人给她们大致介绍了一下农庄的情况。
农庄共有二十亩地,里面有两家佃户,都是从外地逃难来的。
周国虽然从建国以来,休养生息,励精图治,但仍免不了天灾人祸。
但所幸朝廷赈灾及时,灾民们不至于无家可归,但仍然有些人因为家乡受灾太重,不得不流离他乡,像这两户佃农便是如此。
这两户佃农其中一户姓周,是一个父亲带着两个儿子,另一户姓吴,是一对夫妻带一对儿女。
说到这里,牙人叹了一口气。
方茹茹和张氏明白,这两户人家一开始也许并不是只有这些人的,只是世事无常。
牙人又转头介绍农庄旁边的情况。
前面说到方茹茹看中的宅子曾是一个京官的私宅,这话没错,但也有点差别。
这个京官出身白山县,扎根京城,生了几个儿子,后来分家时一个庶子回到了白山县。
宅子和农庄就是分给庶子的。
只是庶子的后人没有办法守住家业,最终到了变卖家产的地步。
农庄就在京官出生的村落旁边,因为京官的缘故,平时走出去都叫人高看一眼。
很快,几人就到了农庄。
牙人上前去敲了敲农庄的门。
“枝呀—”
随着开门而响起的声音映在几人耳边。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穿着破旧,还打着补丁,神情有些闪躲,似乎有点怕生。
“你们是—郑牙人!”
男人显然认出了牙人。
牙人上前说道:“我带人来看看农庄。”
中年男子飞速地瞟了方茹茹和张氏一眼,低头不语,把身体挪开,让几人通过大门。
牙人向二人介绍,“他是周叔,就是那个带着两个儿子的。”
方茹茹又回头看了周叔一眼,他低着头,伛偻着背,整个人看起来麻木而空洞。
牙人叹气道:“他们也是可怜,自从庄园主人要卖掉农庄后,就把地里的庄稼全收走了。倒是也给他们留了点粮食,但怎么够呢?”
方茹茹和张氏一时说不出话来。
牙人却没有再说了。
农庄的院子很大,有八个房间,院内还有几棵枣树。
方茹茹和张氏走了几圈之后,确实很满意,但也仅仅是满意而已。
牙人又带着他们去看了看田地。
“农庄共有二十亩地,十亩中等水田,五亩上等旱田,五亩中等水田。”
方茹茹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能做的我们一定满足你们。“牙人向张氏和方茹茹保证道。
听了牙人的话,张氏心中一动,“既然如此,那价格能否公道点。”
“当然,价格肯定会很公道,这点请两位放心。“
牙人笑着说道。
方茹茹和张氏点点头,随后方茹茹道:“那不知道房主想要买多少钱?”
牙人继续笑着说:“要两百五十两。”
两百五十两银子?
方茹茹心里没什么波动,毕竟这个价格不算太吃亏。
张氏的心里却有些不得劲,毕竟穷过一段时间,对金钱十分看重。
“不能再便宜些吗?”
张氏问道。
牙人摇摇头。
看着牙人坚决的模样,方茹茹知道估计是房主定了死价格,牙人没有办法再拉低价格。
果然,“不是我不肯降价,只是房主已经咬死了价格,是绝不肯降价的。”
因为提前有心理准备,方茹茹并不失落。
“行,这个价格我们接受。那我们就先去签契书吧。”
说好以后,三人又走回县城。
在三人的身后,周叔看着他们的身影,眼中出现了一丝微光。
签订契书后,方茹茹和张氏将250两银子交给了牙人,牙人将手中宅子和农庄的契书交给了方茹茹。
将一切手续办好后,牙人就笑着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