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一样的。”
岱钦说:“拍了几张照片,说了一堆废话,不如牛腚里掉下的屎,有声有型的。”
满都拉忽然回头对巴雅尔说:“写在本本上,哪一天上面要补贴钱了,有不吃饭的证据,可不是用嘴随随便便喊个数。上回的钱——”
巴雅尔瞥了一眼,明知那钱瞎了,还提它干嘛。“到手的钱,在兜里转了一圈儿,飞走了。一块小羊砖,烧不开财政所这锅奶茶,你帮我拿回那10%,我摆桌请你。”
“等你的酒啊,八尺肠子要闲下来七尺。你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你高看我了,一百个星星顶不上半个月亮,找错人了。”
白所长挤笑了眉毛:“自己流下的泪没骗倒自己,反倒过来骗我。你说直话,拉直屎,不会拐弯,两腿走路的人都要退着走。凡事从自己身上找一下原因,可别眼睛直溜溜的盯住人家,张家长,李家短的。”
巴雅尔说:“让我闭嘴,咬死了你的羊,估计你也闭不了嘴。你们把这些照片附在报告后面,不要回去锁在抽屉里睡大觉。把这两次的分开上报,一家一户一份,份数多了,上面就重视了。”
岱钦和阿来夫跟着拍巴掌:“好!好!!”
瞅着他俩走远了,阿来夫从不喊巴雅尔弟弟,总是摆着孩子的辈分说:“牛腚后面的苍蝇,乱哄哄的飞。孩子他叔叔一句话把他俩撵走了。”
岱钦说:“早走早好,不见心不烦。跟他俩磨平了牙,也拿不回一分钱来。咱三个可是两年交了三年的钱,那高个女的可没说一年只能有一回的损失啊。狼那玩意儿,不会说话,也不听话,啥时候饿了,就窜进圈里咬几口。”
“就是,赶到秃头那里,咱们几个可是两年交了三年的钱。”阿来夫催着巴雅尔。
孩子他叔叔瞅了一眼:“我比你俩还着急。”
查娜提回了一桶粪砖,指着塑料盆里的羊胸叉:“下锅煮把肉,把弟妹也喊过来。”
巴雅尔掰着手指头数着,所问非所答地说:“苏木下面是嘎查,从中央到嘎查是‘六级’政府。把嘎查长喊过来吧。”
阿来夫肚子里灌满了辣椒水,熬红了的眼瞅着没说话。心痛那些死掉的羊,乖乖地给额日敦巴日去了电话。
额日敦巴日看透了巴雅尔的心思,拿自己左撇子说话:“挨着坐筷子打架,走路可碍不着你的事。”
“我坐你右面打啥架呀,除非你坐在我右边找架打。狼吃上甜头了,狐狸也不想闲下嘴,也进圈咬羊了。”巴雅尔又拿边境线上的铁丝网说事,留那些“生态口”也白扯,那些人根本闹不机密黄羊的活动路线,不会通过那些口过来的。
嘎查长说:“这接二连三的狼灾,边防派出所和森林公安在积雪上投放大量的羊草,招引野兔和黄羊过来。又把口岸扣押走私过期的100多吨牛羊肉切割成肉块和肉片,扔到雪上面,引来黄鼠狼、狐狸、狍子等一些小动物,狼能填饱肚子了,不会去冒险窜进圈里吃羊。”
岱钦嘟囔着:“咬死羊倒咬出功劳了,苏木的那些小所长和穿制服的那伙人,平时凶得很,对狼倒是蛮有耐心的,又是撒草又是扔肉块的。”
巴雅尔皱着眉头:“这法子走不长远了,把头上的虱子挪到了腰上,最后挪到了腚上,回过头来还是要把虱子捏死。赶巧碰上了过期的牛羊肉,以后还会有吗?小动物慢慢多起来,狼填饱了肚子比啥都好,撒出去那么多的人,做出力不讨的事。想办法留住黄羊、野驴、狐狸、野兔和獭子,让它们有时间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