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让我相信你们,做不到!牛羊再掉进去,提前说好了,一个顶两个。写个纸条,揣兜里就放心了。”
满都拉一五一十跟苏木长说了一遍。俄日敦达来不放心地问着额日敦巴日:“调换了草场,那块草场是嘎查公用的啦,他在那搅和啥?赔多赔少是嘎查的,和他扯不上啊。”
嘎查长瞪着眼:“前些天说的事忘耳根后面啦?回去把会计找过来。电话打爆了没人接,干啥去了?!”
工区长指派了一帮人,把坑口围堵了起来。离网围栏20多米处创了跟木桩,安上了亮光刺眼的探照灯,正好照满了坑口,木桩的后面有插了根细铁管,安上了监控镜头,监控中心里能看的清清楚楚。高拥华和郑杰随嘎查长去了办公楼。
这个坑也把嘎查长塌醒了,路上他在琢磨:郑杰早知道这里会塌下去,阿来夫的那个坑塌了不几天,怪不得苏木长催着我与矿山联系这片草场外租的事,他亲口答应巴雅尔老婆去矿山干活的,哄着他把调剂草场的协议签了,思前虑后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差点让脚下的石块绊倒了,这一恍惚有觉得苏木长想到了自己前面,省去了嘎查的好多麻烦,要是巴雅尔赖在这里不听调剂,缠上了矿山,嘎查也会陪他撕下一绺皮来,苏木的骂声能装满一勒勒车。他慢慢放下了脚步,拽着郑杰的胳膊,问:“那几个井架子四周,有塌的可能嘛,有点担心害怕。”
“没有。能塌的地方,矿上都租下来了。”
嘎查长小声说:“就是说这两个地方能塌下来,早闹机密了。”
郑杰在安稳着他:“这下面在搞残矿回收。那几个竖井四周,没采矿工程,塌不下来。”
回到了接待室里,郑杰把井上井下对照图铺在工程长和会计眼前,用铅笔圈着一个一个的圆圈。两人看不懂图纸,一直问着:“这个圈那个圈的,闹不机密啊,圈的上面对应的有没有牧民住的啊?担心的十四这个。”
嘎查长说:“去草场溜达溜达,在屋里比划来比划去的,没有方向感。去草场走一遍,能闹机密了。”
郑杰拿着图纸,会计在几个铅笔圈里写着牧民的名字:乌日根和铁蛋的草场在竖井以南,能挂上一小片,绝对没有塌坑的可能。巴雅尔和阿来夫的草场,也是在塌险区以外20多米以外,也是安全范围以内的,也是绝对没有塌坑的可能。会计瞅着图纸上的圈圈说:“这图管用吧?没漏掉的工程啥的?我和嘎查长闹不机密井下那地道长啥样的,和‘地道战’电影里一个样?”
“一样,也不全一样。”郑杰收起了图纸。
嘎查长藏这个心眼,要把图纸握在手里留下证据。伸手接过了图纸,铺在草上瞅着,有意让郑杰在圆圈里写上牧民的名字。“现场这一步量,闹机密了。这图放在嘎查里,肚里有数。”
郑杰看出了嘎查的疑心:“这是个草图,隔几天晒一张给你送过去。”
嘎查长一听,瞅着问:“这张图不顶事啊?”
“你误会了。也许我没说清楚,我是说再晒一张正正规规的,和你手里的一模一样,只是把铅笔画的圈圈和手写的铅笔字换成电脑子,隔几年也能清楚,铅笔字一两年看不清楚了。”
嘎查长对郑杰说:“回去跟林矿说一嘴,不用写纸条了,牛羊再掉进去,一个赔四个。”又对会计说,“你是个证人,碰到巴雅尔跟他嘟噜一遍,矿山写了纸条保证。”他要矿山掂量掂量塌的分量。
嘎查长彻底踏实了:有了这个坑,闺女乌云青不愁去不了矿山。至于赔偿的事,都是公家对公家。他又感激起了苏木长,提前布下了这盘棋。要是再晚一个月调换草场,这块肉可就掉进巴雅尔的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