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村民很快就闻声过来了。
不一会儿就把暮离和周氏圈了起来。
人群中间的二人倒在地上,厮打一团。
二人披头散发,脸上一片脏污,看不清谁是谁。
有人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拉架,就被一个小孩子挤到一边去了。
“坏人!你放开我姐!”
小暮玄嘶吼道,举着萧大郎送他的红缨长枪就往周氏的脊背上招呼。
周氏被打的嗷嗷直叫,忙不迭地松开暮离的脖子,从她身上下来,反手就去打小暮玄。
小暮玄溜得贼快,周氏扑了个空,险些摔个狗啃泥。
“你个王八羔子,居然敢打老娘?”
“你们全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氏骂骂咧咧,追着小暮玄就要打他。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这个肿成猪头脸的人竟然是周氏。
周氏望着乌泱泱的人群,突然滑坐在地上,边捶地边哭嚎。
她指着自己的猪脸,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乡亲们,你们快来看看啊,我脸上的伤全是阿离打的,她心肠歹毒的狠啊,刚才就想要了我的命,要不是你们及时赶过来,我就死命一条了啊。”
“你胡说!”小暮玄愤愤然道:“我姐才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呢,肯定是你惹她生气了才会这样!”
周氏在那扯着嗓子眼的哭天抢地。
村民们看她脸上鼻青脸肿的,又看暮离脸上除了一道浅显的红痕外,再无其他伤痕,有人便看不过去了。
“阿离,周氏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纷纷指责起暮离来。
暮离冷眼看着周氏卖力的表演。
她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喜把自己当成猴儿一样被村民围观指指点点,但周氏确实嘴欠,几次三番地与人散播恶言,辱她名声,骂她狐狸精,勾|引男人,这让她以后在平安村怎么做人?
面对众人的指责,暮离不卑不亢道:“各位乡亲们,打人确实不对,我给大家树立了一个不好的榜样,在此向大家说声抱歉。”
“不过——”
她话锋一转,冷冷地睨了周氏一眼:“周婶娘为老不尊,在村子里到处散播辱没我名声的污言秽语,不知道我为人的人,听了周婶娘的话,他们对我该作何想法?”
“我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日后还怎么做人?还要不要嫁人了?”
周氏怒容满面:“你胡说!”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嘴里吃了屎,嫉妒我家小昭长得漂亮,你怀恨在心,到处散播辱没我家小昭名声的言论,我气不过,才说你两句,你就跟我一蹦三尺高,张嘴就骂我。”
周氏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白的能给你说成黑的,黑的能给你说成白的。
舆论一边倒地支持周氏,围观的村民齐刷刷地看向她。
显然是认同了周氏的说法。
薛小昭美艳妩媚,确实有让别人羡慕嫉妒的份儿。
但这些人里面不包括她暮离。
“快让开!让开!”
“薛涛和暮老头来了。”
人群顿时向两边散开,留出中间一条路。
暮青扶着暮老头走了进来。
周氏看见薛涛,顿时嚎啕大哭。
“当家的,你要为我做主啊。”
薛小昭见到周氏脸上的伤后,大惊,捂着嘴就泪流满面。
“娘,你这是怎么了?”
“是谁打的你?”
周氏和薛小昭抱头痛哭。
薛涛看见自家婆娘被打得连亲娘都快认不出了,脸色铁青,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质问暮离,而是询问周氏发生了什么事。
周氏便把刚才说与乡亲们听的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给薛涛。
薛涛越听脸色越黑。
薛小昭气得浑身发抖,她紧咬贝齿,模样楚楚可怜,羞愤至极道。
“阿离,一个人的美貌是天生的,我知道你羡慕我,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背后对我恶语相向,还说些粗言粗语的话毁我名声,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我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说着,薛小昭就难过的掩面痛哭起来。
薛小昭三言两语就把话题的矛头对向暮离了。
不仅言语间讽刺暮离长得丑,还给她冠上了嫉妒心重的帽子。
要知道,在大周朝,最忌讳女人嫉妒心重了。
一旦嫉妒心重,家庭就不和睦。
这样一来,凡是个正常人家的男子不会再生出求娶暮离的心思来。
暮老头铁青着脸。
他闺女什么为人,他这个当爹的可以用人头担保。
阿离不会无缘无故地与人起冲突。
暮青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妹妹满是血痕、都快肿成包子的两只手,眸底酝酿起狂风暴雨,一不注意便会爆发。
暮离静静地看着这对母女的表演,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踩着慢悠悠的步子在薛小昭面前停下,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薛小昭被迫仰头看她。
暮离左看看,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