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这么闯进去?”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和苏辛十分相像。
我这才惊慌的想起那个同苏辛几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不应当是在平阳峰同李时中在一处的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见我紧皱着眉头,一脸警惕的回头看着他,他忙小心翼翼的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抚了抚我的眉间,轻声道:“别皱眉,你这样……很难看。”
难看那也是我的事情,同他又有什么干系?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低声沙哑的问道。
“帮你啊。”他轻声道,一张同苏辛一样俊白的小脸,笑的却是比盛夏的向日葵还要灿烂。
“我不需要你帮,我自己能进去的……”我微微的蹙着眉。
“不,你需要的。”他眉眼含笑,猛地将我一把拉进怀里,嘴里低声喃喃的念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于是,我便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一律虚无缥缈的青烟,就这般在他的带领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个透明人一般的溜进了正阳宫。
轻易的穿过曲折游廊,踏过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我们就像无体的幽魂一般,甚至都不用推开门,就那般轻易穿过朱红的雕花木门,直接进了去。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微微透出斑驳细碎的阳光,将灰暗的房间照亮,而不远之处是一张柔软的檀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栩栩如生的龙凤之纹路游走其间。
苏辛紧闭着双眸,孤独的躺在床上,满身伤痕,鲜血淋漓。
没有人管他死活,没有人为他擦拭那几近干涸的血迹,就连那斑驳的锦被滑落在地,都没有人将它躬身捡起,细细的重新搭会他的身上。
“这群没有良心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看见苏辛奄奄一息的模样,我潸然泪下,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他身旁,可伸出手,却是怎么也摸不到他的面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惊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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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揪着他的衣襟,嚷身道:“为什么我会碰不到他?”
“鬼族的化魂术,难道你在浮生派的古籍里没读到过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他说的,的确是真的。
浮生派的确有一本记载鬼族些许术法的古籍,兴许,他是顶着同苏辛一样的皮囊,常进去藏书阁看,才学会的这术法。
而我,当时一心只念着苏辛,却把这茬给忘了。
“你能把这化魂术解开么?”我低声更咽道。
“能。”他回答的十分干脆,可下一刻他却又沉声道:“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你现在显形,屋里的烛火将你的影子拓在窗上,咱们很快就会屋里屋外的守门人发现。”
“那我该怎么办?”此时我才觉得,原来我这个师尊,竟做的如此苍白无力。
苏辛他可以为了我,和魔族争斗,可以独自闯进九幽,可我……却练将他带出这间屋子都做不到。
这个世上,怎么可以有我这么失败的人?
“失败么?痛苦么?”心底终于再次回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它低沉且沙哑,活像是从地狱爬上的恶鬼,用它锋利的尖爪刺入我的心头,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爬着。
“这世人对你对他是如此的不公,你们的一片赤诚之心,最终却只能换来这样凄凉的下场……”它“桀桀”的猖狂笑着,声音是如此的刺耳:“带他走吧,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如果有人胆敢拦你,就把他们统统杀个干净!”
当体内的红芒再一次浮现,我不知从何处得来那股磅礴的力量,竟将他的化魂术强行破开了。
铺天漫地的魑魅再一次团团充斥着整个正阳宫,凄冽的凌风疯狂的刮动着摇曳的烛光,将我苍白无力的身影时隐时现掩映在苍白的窗纸上。
很快,门外的众人见到了屋内的变故,纷纷呼唤着彼此,向着正阳宫涌了过来。
“苏辛……”我双眼空洞无神的向他蹒跚走来,小心翼翼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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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床榻之上横抱而起:“这一次,换师尊带你走……”
这个浮生派,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是生也好,是灭也罢,同我何干,同苏辛何干,就由他们咎由自取自生自灭罢。
他们既从未将我当做浮生派中的一员,我又何须顾念旧情呢?
而一旁的“苏辛”却是眉头微蹙,瓮声道:“这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大妙啊。”
身体周边充斥着浓烈的黑气,他们尖声叫嚣着,似乎同我一样在宣誓着心底的不甘与苦痛,替我狠狠我撞开了那不堪一击的木门。
当我的身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终于惊呼了起来:“这不是林清尘么?他不好好窝在他的平阳峰,为什么一定要跑到天阳峰来劫走掌门?”
“为什么?”我凄厉冷笑道:“你们......可曾真真正正的当过他是你们的掌门?”
冠冕堂皇的人们,总是喜欢将荣耀加诸己身,而所有浮生派的背后,却是一个只有二十余岁的孩子用他那瘦弱的肩旁,一个人闷声不吭的抗起了整片江山,可他......可曾有人可怜过他,同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