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宫中出来后,木柯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听闻木将军的家眷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何南立即登门。
没有见到木将军的身影,却见到了木将军的……棺木。
她愣住了,木将军不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吗,怎么这次跟敌人打了个平手?
她跑到灵堂,她见木柯面容憔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木柯见到她,立马抱住她哭了起来。
何南用手抚摸着木柯的头发。
“陵雪姑姑和临惜伯伯呢?”
“不知……”
从阿晨烧了静室后,陵雪便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阿晨偷偷教木一清仙术他们是不知情的,但当木一清用仙术伤人时,陵雪看到了,她想去阻止,却被阿晨假扮的临惜拦住,他说了一句“别管,有其他仙人处理,那些士兵和他们的家属也会有好的归宿”。的确,仙人用仙术伤人的话,天庭会做出一些补偿。她只得作罢。
然而仙子只是跟她说不能用仙术伤人,可没有说用仙术伤了人的后果。
如今木一清正在天宫的罪责殿里接受审讯,这是他未曾料到的。一抬头,竟对上了临惜那双清冷的眸子。
殿上有三把椅子,负责审讯木一清的三位仙官分别坐在那三把椅子上,中间是一个白胡子仙人,一眼看去,倒觉得那人十分德高望重了。左边那仙官的穿着像是衙门里的县衙,在凡间或许是在衙门做过官,像是有职业病似的端起茶杯在桌子上磕了几声。
木一清别过头去试图躲避右边仙官的视线,不知是否成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右边仙官是临惜,木一清用余光看见临惜身旁站着一个小厮。
四周围了很多仙子,各自议论着最近发生的有意思的事。
白胡子仙官敲了敲桌子,殿中顿时一片寂静。
他沉默了很久,却让临惜先开了口。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陈述一下吧。”
木一清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起因大概是一个叫阿晨的孩子吧。”
他将之前收留阿晨事情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
“后来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目光移向陵雪。
“但说无妨。”
“两位曾在我家中居住多年。”
他又将当年发生在静室里的事情说了一通。
“临走前,我问他为什么要纵火,他说他想杀了陵雪。”
陵雪只觉背后一凉,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其余两位仙官将视线移向木一清,只是短暂的看了几眼之后,便将这里交给临惜,走了。
没错,走了。
临惜……有点无语。
一个仙子走到陵雪旁蹲下查看她伤到哪里,待到她站起身来,跟另一个仙子说道:“把她送到她房里好生歇息。”
临惜遣散了殿上无关紧要的仙子们,只留下他和木一清,还有两个仙子。
然后下意识看向木一清,只见他满脸惊愕,手中还有一些没有释放出的仙力,微微一笑。
“林晨,好久不见。”
“木一清”面部的褶皱逐渐舒缓,渐渐地,又变得有些狰狞了。
一个仙子从陵雪房中走出,突然跑向房门正前方不远处的偏殿。
“当年因你在从中阻拦,我设计陵雪不成,到她死,也不是我亲手杀的。如今她仍转世在九重天,我要杀了她,解我心头之恨。”
临惜保持沉默,既然陵雪已经死了,那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但是神仙死了不像凡人,他就真的魂飞魄散了,哪会转世呢。
无奈林晨执念太深,关于这些的说辞都对他来起不了什么作用,临惜也只好作罢。
一丝寒气涌入罪责殿,夹杂着雾气使人看不清其中的人。
林晨凝聚了一个火球扔向那人,不料那火球竟在接触雾气的一瞬间熄灭了。
临惜眯眯眼,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位大概是冷殿里的战神宁了。
传说宁是神祖唯一的弟子。
什么时候陵雪抱上了宁的大腿,宁竟来给她打抱不平了。
“你出去。”
宁向临惜挥挥衣袖。寒气将临惜往殿外赶。
“我要跟这位打伤陵雪的小兄弟好好唠唠。”
临惜只好离开罪责殿。去哪呢?他思量片刻,于是径直走向不远处的花园。
半晌,宁从罪责殿走出,殿上留下木一清的灵魂的……壳。
“可惜,好好的一个人,竟被这小子吞了灵魂,只剩下一个口感不怎么好的壳。”
她随神祖游历过四方,见证了一些生物的进化,也品尝过不同的食物,当然,她也吞过人的灵魂,只不过是些恶人的灵魂。
与其说宁是神祖的弟子,倒不如说是神祖的孩子。宁是从神祖的手上幻化出来的,只是当时没有什么亲疏关系的概念,师父大概和母亲是一样的吧。
只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世事巨变、沧海桑田,师父她老人家,也不在了。
回去的路上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吵架,宁皱眉,脚步更加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