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喜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就我二哥那性子,要不是他自己所想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见商喜这样说,少年索性不说话了。
“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软软糯糯的问话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叫什么名字……
他该告诉她实话吗。
宇文长龄……已经很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他纠结了半晌,双唇轻触,吐出来了两个字。
“百岁。”
他终究还是没勇气告诉她自己的真名。
百岁……商喜默念着这两个字。
“正好今天在书中新看了一个词,叫长命百岁,”商喜仰着脸笑,眸光比暖阳还灿烂,“百岁,阿岁……我以后叫你阿岁好不好?”
百岁,阿岁。
少年抿了抿唇,“好。”
“阿岁,我叫喜儿。”
看着女孩晶亮纯净的眸子,他一瞬间想到了一句话。
长命百岁,岁岁欢喜。
他与她,或许生来就是要遇见的。
商喜歪着脑袋,忽然想起件事来,“阿岁,你相不相信,斗兽场上刺了你一刀的那个男孩并不是想要你死。”
百岁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忽地想起了阿平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
“信,”他垂下眼帘,自嘲似的勾起了唇角,“他若想杀我,那一刀就不会刺在这里了。”
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好落寞……
商喜愣了愣,轻声问道:“你们是朋友吗?”
“我没有朋友。”
阿平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家人……
商喜不忍见他落寞至此,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浅笑着说道:“那从今天起,你有了。”
我来做你的朋友吧。
商喜看着他身上不断向外渗血染红了绷带的伤口,问道:“疼不疼?”
那一刻,他下意识想要说不疼。
犹豫了小片刻之后,百岁抿了抿唇角,说了个让自己都有些诧异的回答。
“疼。”
独自逞强的时间太长,他突然想知道让人心疼是什么滋味。
果然见小姑娘面色变了,俯下身子在他伤口上方吹了几口气,“阿妩常说,吹吹就不疼了。”
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觉得微凉,还有些痒。
随着百岁的伤势渐渐好转,商喜便整日闷在屋子里着手正事。
大哥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她倒是差点忘了给那个陷害他的坏女人点教训。
在大哥某日特地准许二哥四哥去跑一回马之前,商喜特地昭告天下自己去小丽妃那里吃了点心。
阿妩与若若纳闷不已,心想公主不是素来不喜丽妃娘娘的吗,怎么会去她那里吃点心呢。
跑马场上。
商喜看着手臂上还打着绷带的百岁,不由地皱了皱眉道:“伤还没好,你怎么跟来了?”
百岁轻笑。
他总觉得她今日有些古怪,还是过来看看为好。
“屋里太闷了,”他随口找了个理由,继而演技甚好地苦笑一声,“公主若是不愿见到我,我这就走。”
商喜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模样,觉得好笑极了。
阴阳怪气,他还真是一把好手。
“你站着!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见你了,好没良心的话。”
如愿见商喜叫住他,百岁站定,低着头偷笑。
商喜翻身上了一匹马,拍着马脖子冲百岁介绍道:“它叫小铃铛,是爹爹送我的生辰礼物。”
低头却见小铃铛正用头轻轻蹭着少年的身子。
它好像很喜欢百岁。
事实上他先前曾见过这匹马。
这马是丽加进贡的宝马,是他阿耶坐下战马培育的种,雪白脖颈间一道暗红的纹路,像个铃铛。
她取的小铃铛这个名字,倒是很合适。
“百岁,我想跑快些,你不必跟着了。”
语罢也不等他反应,马背上的小姑娘早已一扬马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马越跑越快,让人心惊。
随着马背颠簸,商喜只觉得反胃感越来越强烈。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阿妩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公主……”
眼看着马背上的小丫头颤颤巍巍就要摔下来,浑身像是没有半点力气似的,百岁赶忙打了个口哨,听见熟悉哨声的小铃铛渐渐停止了飞驰。
也是在这时,只见公主脸色煞白,歪身呕了出来。
一时间跑马场上所有人都慌了神,百岁眼疾手快赶忙上前将她接住,小团子瘫软在了少年怀里。
“公主,公主?”百岁强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轻声唤着她的神志,“你如何了?”
不知飞奔出去多远的商晚和商肆也打马折返了回来。
“怎么回事!”
“太医!快叫太医!!”
商喜迷迷糊糊隐约看见了爹爹的背影,他似乎很是焦躁。
“禀王上,公主此症状似是中毒所致。”
商扶伶死死握着拳头,低声问道:“中毒?可有大碍?”
刘太医胆战心惊,赶忙说:“王上莫慌,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