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喜背着手朝村里唯一的水井方向走,身后跟了个两手提着水桶的商晚。
来了个免费劳动力,倒也不错。
商喜像是发现了什么,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回头看着二哥的方向若有所思。
二哥见她停住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解,“瞧什么呢,这么出神?”
难不成是觉得对他的态度差了些,心生愧疚想要开口道歉了?
商喜面色如常,樱花般娇嫩的小嘴轻轻开合,说出了句令商晚下巴都要惊掉了的话。
“我在看跟了我一路的狗。”
什么?!
商晚盯着小丫头看了半晌,确定她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在盯着自己这边没错。
他好心跟在她屁股后头帮忙打水,她居然敢骂他是狗?
商晚气得想笑,猛地将两只手里的水桶扔到地上,抬起胳膊用力敲了敲她的脑门。
“死丫头,你骂谁是狗呢!”
商喜愣了愣,恍然意识到二哥误会了。
脑门处传来一阵疼痛,她抬手捂住脑门不许二哥继续下手,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真的在看狗,没骂你……”
怕他不信,商喜指了指二哥身后。
“二哥你看,就是你后面藏在角落里那只,它一直在跟着我们,像是也染了瘟疫的模样,好可怜。”
从出门起她便看到这只上吐下泻的狗了,只是不曾想它竟拖着奄奄一息的身子跟了她一路。
商晚愣了片刻,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的意思,闷声喃喃道:“哦,我还以为……”
转头看见小丫头笑得浑身颤,他紧接着习惯性撸起袖子挥了挥拳,“要是真敢骂你哥哥是狗,小心我揍你。”
商喜撇嘴轻哼,一点都不怕他,“是你自己知道得罪了我,所以才觉得我会骂你吧。”
商晚顿了顿,有些心虚地摸上自己的鼻子,咬死了不承认。
“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商喜上前提起方才被二哥扔到地上的水桶,故意板着脸提醒他:“在宫里的时候,你在大哥四哥面前说我是白眼狼的事,我可还记得呢。”
商晚回想起自己嘴尖舌快的模样,瞬间有些后悔了。
“我……”
其实他还真不是想挑拨她与兄弟几人的关系,单纯是觉得逗弄她有趣,一时习惯了改不回去罢了,什么事都想拿她找乐子。
商喜瞧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提着水桶往前走,“怎么,这话不是你说的?”
商晚说不过她,也懒得跟她争,自顾自上前来一把将她手中的水桶抢了回来。
“我没说,狗说的。”
商喜愣了愣,抬头见二哥自认倒霉般气鼓鼓地径自朝前走。
自己骂自己是狗,他可真是天下第一人。
商喜看着他高瘦的背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商晚听见她笑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亲昵地冲她弯下腰讨好道:“嘿嘿,小喜儿不生气了吧?”
商喜刚要开口,忽听角落里传来了狗的呕吐与呻吟声。
连狗都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实在令人唏嘘。
商晚顺着小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那条追随了一路的狗身上,察觉到她的伤感之情,不由地收了笑脸,轻叹一声。
“但愿这场天灾能快些结束吧。”
商喜没说话,心里却在犯嘀咕。
真的是天灾吗……
不多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打水处,商晚恐她人小体重轻被水桶给赘下去,再三令她往后退,离得这水井远远的。
商喜知道二哥是在关心自己,便也不与他多争,乖巧地后退几步看着他卖力地打水。
虽然二哥如今还未长成,可依稀可见宽肩细腰的完美身形了,想来过上两年再看他就能得到一副标准的美男图了。
暴君虽不怎么管这几个儿子,却着实留给了他们几副好皮囊。
忽地想起暴君,商喜诧异地发觉自己对他竟是有些思念的。
也许是因为自从出生之后从来没有离开他这么久过,倒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商喜朝着上安王城的方向眺望了一眼,却只能看到阴沉高远的天。
谁也不曾想到,就是趁着商晚转身打水和商喜出神的功夫,那只尾随了他们一路的病狗忽地发疯一般冲着商喜飞奔过来。
商喜余光只能瞥见一道暗黄色的影子,一时躲闪不及,手腕上被那狗用力咬了一口。
那狗咬住她之后仍不肯撒口,狗嘴中的舌拼了命地舔舐着手腕上流出的鲜血。
商喜受惊,腕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商晚刚打好水提着往回走,一扭头就瞧见那疯狗正提着最后一口气死死咬着自家妹妹的手腕。
雪白皓腕上丝丝缕缕的殷红让他觉得有把刀子在戳自己的心尖。
商晚顾不得放下水桶,两只有力的胳膊提着桶就往前冲去,飞起一脚将狗踹出去老远。
“不要命的畜生,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商晚气得发颤,又怒又担心,拔了长剑就要将那狗戳个稀巴烂。
“二哥,别!”商喜眼疾手快拦在他身前,“这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