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见这个丫头面生,纳闷道,“你家三姑娘是谁?”
小丫头又说,“奴婢是刑部郎中黄府的,奴婢主子闺名黄玉盈。”
原来是曾经同去看彩云卿戏的黄家三姑娘。
江意惜望了望四周,黄三姑娘的确不在这里。
不过,江意惜还是警铃大作, 黄郎中可是王容芳祖父的直接下属……
江意惜很好奇,若真是王容芳指使,她想干什么。打定主意只在飞花阁外说话,江意惜跟水灵耳语几句,带着她出去了。
到了飞花阁门外,小丫头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桃林, “我家三姑娘就在那里。”
江意惜摇摇头,冷笑道, “真当我傻啊。”
她还没惹过罗依和苏梅, 她们就有本事把自己撞进湖里,自己对王蓉芳来说可是有“夺夫之恨”。
江意惜想转身回去。
黄玉盈从桃林里走出来,说道,“江二姑娘请移步这里,我有话跟你说。”
小姑娘的把戏跟她玩!江意惜没搭理她,转身回了飞花阁。
她跟水灵耳语几句,水灵快步走出去。
一刻多钟后,水灵来拉了拉江意惜的袖子,耳语道,“亏得姑娘没去,奴婢看到桃林里不止有黄三姑娘,王二姑娘和罗三姑娘也在, 极是生气的样子。”
看来,王蓉芳也是个心思不好的姑娘,怪不得孟大夫人会把她定给孟辞墨。
才演展示结束,不出意外, 崔文君和郑婷婷分别以综合第二名、第五名, 女子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成绩,成了“京城四美”之二。郑璟也获得了综合第四名,让大长公主极是开怀。
郑婷婷和崔文君被众星捧月,江意惜走之前都没有单独跟她们说过话。
上车后,江意惜看到三夫人眉开眼笑,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或许她在桃花宴上看上了某人,或者是江意柔被某人的长辈看上。
若青年男女在桃花宴上看对眼,相互有意,是可以请宜昌大长公主帮着说合的。
江意惜也希望江意柔能改变命运,不要嫁给那个短命男人。
回到江府已经暮色四合,三夫人直接去如意堂,几位姑娘回各自院子洗漱一番才去如意堂吃晚饭。
江意惜一进如意堂,却没看到欢乐的气氛,江意言眼睛都哭红了,被江大夫人搂着,江伯爷也沉着脸。
江大夫人一看江意惜进来,就厉声指责道,“惜丫头, 都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只管柔丫头,而不管言丫头和珊丫头?”
江意惜当然不承认厚此薄彼。辩解道,“大伯娘可冤枉我了,几个妹妹我都一视同仁。带她们一起拜见大长公主,介绍手帕交给她们认识,一起去看桃花,吃饭一张桌,看才艺一张桌,哪里让三妹妹和五妹妹不快了?”
三夫人不时附和,“是啊,最啊,惜丫头对三个妹妹都是一样的……”
江意言抢白道,“郑大姑娘只拉四妹妹的手,崔姑娘和赵姑娘、薛姑娘只跟你和四妹妹说话,都不搭理我和五妹妹。”
江意惜没有再辩解,低下头扯帕子。
老太太气道,“人家跟谁说话,拉谁的手,惜丫头管得着吗?你呀,今年都十五岁了,还不收收性子。在家里觉得谁都欠了你,出去了,谁买你的帐?”
江伯爷瞪着眼睛喝斥了江意言几句,又喝斥大夫人道,“那么大的姑娘,你惯着她,别人不会惯着她……”
江大夫人被骂,也不敢再多话,低声劝着江意言。她心里更急,陈二昨天去了扈庄,现在还没回来。
老太太对江意言已经越来越没耐心,没再理她,把江意惜和江意柔招去身边坐着,问才艺比赛的事。
饭后,江洵去了灼院,两姐弟躲在屋里说悄悄话。直到要关二门了,江洵才走。
看到消失在月光里的背影,江意惜心里极是不舍。还有三个月自己就要嫁去孟家,弟弟又该孤单了。她总想多教教他,总不放心弟弟一个人在江家,怕他吃暗亏。
她如此讨好三房,讨好老太太,就是想让江洵回到这个府,有人说话,有人关心,在他吃亏时有人善意提醒和帮助……
想到早世的扈氏和江辰,他们在死之前,得有多么不放心年幼的儿女。
又想到孟辞墨的母亲,她知道男人已经变心,外面的女人心术不正,死之前肯定更不放心年幼的一双儿女。
若自己不重生,孟辞墨姐弟和江洵就都死了。
没有父母关爱的孤儿是可怜可悲的。
突然,她的眼前浮现出郑璟那张颇具个性的面孔。江意惜眨眨眼睛,那个面孔又没了。
她暗自纳闷,怎么会想起那个人。他有爹有娘,出身宗室,家里只有他一个宝贝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跟没娘的孩子怎么能一样。
次日早上,天空飘着小雨。
江意惜必须要去郑府给郑晶晶针灸。本来应该昨天去,因为桃花宴改成今天。
马车刚走到街口,就听到江大的声音,“大姑娘,我找妹妹有点事。”
江意惜掀开车帘,看到江大站在街边。
水灵跳下车跑过去。
两人低语一阵,水灵又笑眯眯上了车。